方凌肃的办公室笼罩在一片冷色调的灯光下，落地窗外CBD的霓虹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按下办公桌上的通讯键，声音冷得像冰一样，命令他重金聘用的黑客团队立刻过来。
不到三分钟，五个身着黑衣的技术专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办公室。
为首的黑客，苍白的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方总，设备已经调试完毕。”
方凌肃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微型存储器，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这是今天在废品站安装的摄像头，我要实时监控画面。”
他的眼前又浮现出那几个古怪年轻人的模样，特别是那个叫赵煜城的，看似漫不经心的眼神里总藏着让他不舒服的锐利。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真皮扶手，方凌肃眯起眼睛：“这次，我要看看方雪宜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黑客将存储器接入设备，全息投影立刻在办公室中央展开。
方凌肃身体前倾，瞳孔微微收缩。
画面里，那个摄像头正对着的，是一张被刻意摆放的纸条，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偷看别人可不礼貌哦。”
办公室的空气瞬间凝固。
方凌肃的指节捏得发白，昂贵的钢笔在他手中“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墨水溅在定制西装上，像一朵绽开的黑色血花。
方凌肃的瞳孔骤然收缩，指间的钢笔碎片簌簌落下。
“赵、煜、城。”他一字一顿地咬出这个名字，眼前再次浮现出那个年轻人倚在收购站门口的模样。
看似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机，嘴角永远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什么慵懒，而是猎人等待猎物上钩时的从容。
肯定是摄像头被他发现了，然后做了手脚！那个气人的纸条也是他写的！
***
方雪宜骑着电动车在乡间小路上缓缓穿行，夏天的风带着草的清香拂过她的发梢。
她仔细巡视着村里的每个角落，盘算着如何安置那一万名来自大丰朝的士兵。
转过一个长满野草的土坡，一栋灰白色的建筑突兀地出现在视野里，那是村里废弃了二十年的小学。
校门口的铁栅栏早已锈蚀，爬山虎肆无忌惮地爬满了半边墙壁。
操场上的篮球架歪斜着，篮网在风中轻轻摇曳。
方雪宜熄了电动车，踩着及膝的杂草走近。
透过破损的玻璃窗，能看到教室里还残留着歪歪扭扭的课桌椅，黑板上依稀可见当年老师留下的板书痕迹。
这里曾经书声琅琅，如今却只剩下风吹过空荡走廊的回响。
她绕到学校后面，发现一大片荒废的农田，足有十几个足球场那么大。
几年前租来做农场的铁皮棚还立在那里，棚顶的太阳能板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就是这里了。”方雪宜轻声自语。
虽然需要彻底清理修缮，但偏僻的位置和广阔的空间，正是安置那一万士兵最理想的场所。
她掏出手机，拍下这片荒废的校园，已经开始在脑海中规划起改造方案。
哪栋楼做宿舍，哪块地用来训练，甚至连食堂的位置都想好了。
她麻溜地到村委会，去找相关负责人，想把那个荒废的学校给租下来。
村官员老张是个憨厚的中年人，一听有人要租那废弃多年的学校，心里头那叫一个美，立马就沏茶招待起方雪宜来。
这一聊，才知道方雪宜是村里废品收购站老板的孙女，可把他给惊到了。
“我也好久没去看你爷爷了，他最近怎么样啊？”他边给方雪宜倒茶，边笑着问道。
方雪宜赶忙陪着笑说：“他出去旅游了。”
她才不会告诉他，这个不靠谱的爷爷，连她都不知道跑哪去了，电话也打不通。
当时急吼吼地说有急事，让她回来接手废品站，然后就没了踪影。
“那也挺好的，老人家趁着身子骨还硬朗，到处走走看看也不错。”他乐呵呵地说。
话一说完，他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哦对了，你租那地儿想干什么呀？”
方雪宜心里头一紧，还好自己早有对策。
“搞个传统文化研学基地。”方雪宜脸不红心不跳，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拉着展示规划图，“你瞧，宿舍区在这边，活动场地就安排在那片荒地上。”
“传统文化研学基地？”他的眼神微微一沉。
方雪宜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说道：“是啊，主要就是青少年素质拓展，还有艺术培训什么的。”
她的脑子飞速转了起来。
他又开口问道：“你们这是什么公司啊？虽说我跟你爷爷认识，但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啊。”
她赶忙应和道：“那必须的，张书记办事就是稳妥，我们叫晨光文创，营业执照还在办呢，所以就想着边办边找地儿，你也知道，装修什么的可费时间了。我们弄个学习基地，对村里也有好处啊，到时候热热闹闹的，村里的面貌肯定不一样。”
听到这话，老张的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
他乐呵呵地说道：“这得投不少钱吧？那房子都快成危房啦！”
“那投资肯定是要付出的嘛。”方雪宜也笑了起来，“不过，租金也能给村里带来不少收入呢，张书记给我一个优惠就好啦。咱们也是为村子的未来出一份力。”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轻松起来：“话是这么说，但这地方也太偏了，我担心你们搞不定，到时候白忙活一场还亏了，之前有个办农场的就是搞不下去。”
她又笑嘻嘻地说道：“我们做文化基地的可跟他不一样，越偏越好，就像度假村似的。而且我们也做好了三五年不赚钱的心理准备呢。”
看她这么有诚意，老张最后给她开了个价：“租十年，每年六万，还有三个月的装修期。”
这么大的地方每年才六万，方雪宜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签完租赁合同，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方雪宜站在校门口，看着那锈迹斑斑的校牌在夕阳的余晖中闪着橘红色的光，心中悬着的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得赶紧回去通知张绍达和乔星辰，让他们安排一些士兵过来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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