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西装口袋里还躺着那张泛黄的电影票根，被他反复摩挲到边角起毛，而她却像无事发生般用指尖撩拨他。
"方案按B计划执行。"他突然打断汇报，喉结剧烈滚动。
雨丝打湿睫毛，眼前浮现出她最后一次回头时的笑容，和此刻酒吧里风情万种的模样重叠。
手机在掌心发烫，是她发来的好友申请，验证消息写着“老同学叙旧。”
末尾还跟着省略号般的沉默，无声诉说着五年前苏婉禾一声不吭消失、删光所有联系方式，如今却突然回头的荒唐。
周凌冷笑一声划开屏幕，雨水顺着伞骨滴在西装上，他对着蓝牙耳机说：“明天的会议提前两小时。”
苏婉禾盯着手机里始终没有通过的好友申请，指腹反复摩挲屏幕。
酒吧霓虹在她侧脸投下斑驳光影，五年前那个暴雨夜的画面突然涌上来。
—— 她攥着机票躲在机场厕所，删光和周凌的聊天记录，听着他打来的第37通电话自动挂断，指甲掐进掌心渗血。
“叮” 手机提示音炸响，她惊得差点碰翻酒杯，却是酒吧推送的优惠短信。
自嘲地笑了笑，起身时风衣扫落半杯威士忌，琥珀色液体在吧台晕开，像极了当年操场跑道上，她不敢回头看的周凌眼底的光。
周凌在分公司会议室里，盯着投影屏上的财务数据，钢笔尖却把 “苏婉禾” 两个字戳进会议记录。
负责人汇报到一半，他突然问：“附近有什么值得去的酒吧？”
满座错愕中，他垂眸藏起发红的眼尾，喉结滚动：“… 合作方喜欢夜谈。”
指尖无意识摩挲西装内侧，那里藏着被雨水洇皱的电影票根，边角起毛的地方，还留着她五年前指尖的温度。
——
苏婉禾攥着简历，在周氏公司大厅来回踱步，深呼吸数次后，才朝着电梯方向走。
刚转弯，一道挺拔背影撞入视线—— 周凌西装笔挺，正和助理低语，肩线被顶灯镶了圈冷光。
前台小妹眼尖，凑过来小声安利：“那是咱们周总，年轻有为，至今单身，追他的姑娘能绕公司三圈！”
苏婉禾耳尖发烫，攥紧简历的手沁出薄汗，想躲，电梯门却 “叮” 一声开了。
周凌转身瞬间，目光扫过她发白的指尖，喉结猛地滚动。
四目相对时，苏婉禾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大厅嘈杂。
而周凌盯着她泛红的耳尖，薄唇抿成冷线，没人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正因为克制而微微发颤 。
周凌本已抬脚迈向专属电梯，瞥见苏婉禾身影，脚步骤然一转，大步走向员工电梯。
他的助理和秘书并肩站在专属电梯前，看着自家老板笔直往员工电梯去的背影，对视一眼，眼底俱是疑惑。
—— 总裁最嫌挤，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 电梯门打开，周凌长腿一迈先进去，苏婉禾犹豫半步，也跟着踏入。
助理和秘书面面相觑，终究没敢多问，只默默跟在后面，进电梯时，还不忘在心里揣测这是唱哪出。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苏婉禾后退半步，后背抵上金属壁，冷意顺着衣料沁进皮肤。
周凌站在斜前方，焚香混着龙涎香的味道，像古老庙宇藏着幽深海域，将她圈在狭小空间。
苏婉禾攥紧简历，盯着他西装下摆的褶皱，深吸口气打破沉默：“又见面了… 周总。”
尾音轻轻晃在电梯里，她眼巴巴望过去，周凌却垂眸盯着楼层数字，睫毛都没动一下。
檀木香气愈发安静，岩兰草的硬朗成了屏障。
他像座冷硬的山，把她的主动，碾进金属壁的凉意里。
只剩苏婉禾攥简历的指节，随着数字跳动，一下比一下发白 。
周凌的助理瞥了眼苏婉禾手里的简历，凑到秘书耳边，小声搭话：“她是来面试的吗？”
秘书刚要点头，电梯里凝滞的氛围，又让两人把后半句疑惑咽回肚里。
—— 老板这副冷淡模样，可不像私下认识候选人的架势，可这微妙气场，又像藏着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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