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碎符她一直贴身带着。”弟子咽了口唾沫，“我试过用摄魂术，可她识海有结界，根本近不了身。”
“废物。”黑衣人的声音像砂纸摩擦，“顾长老说，再拿不到碎符，你妹妹的命——”
“我有办法！”弟子突然拔高声音，又慌忙压低，“她明天要去云隐山采药，我可以在她必经的山路上设迷魂阵。等她灵力混乱时，我趁机......”
“够了。”黑衣人抬手打断，从怀里摸出个青瓷瓶甩过去，“这是蚀骨散，涂在剑刃上，她若反抗，废了她的手。”
林昭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没有愤怒，只有冷静——那种来自无数次失败后淬炼出的冷。
顾宴的手悄悄覆上来，指腹轻轻摩挲她发颤的虎口——这是他们约好的“冷静”暗号。
弟子接过瓷瓶塞进袖中，刚要说话，密室的空气突然一滞。
顾宴的法则之力像张无形的网，“啪”地罩住整个空间。
黑衣人猛地站起，可他的神识刚探出，就撞在幻影陷阱上，撞得七荤八素。
“谁？！”他抽出腰间的匕首，却见墙角的阴影里走出两个人影。
林昭的指尖凝着冰棱，顾宴的掌心浮着幽蓝光芒，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拉得老长。
“顾长老的好帮手？”顾宴勾了勾唇，语气还是软乎乎的奶狗音，可那抹幽蓝却冷得刺骨，“执法堂的张松，上个月还在替雷长老抄录戒律，现在倒替顾宏当起暗桩了？”
张松的脸瞬间煞白。
他转身想跑，却撞在镜像符上，眼前全是自己的重影。
林昭欺身上前，一掌点在他丹田——这是用属性面板改良过的定身术，修士的灵力会被暂时封在识海，连自杀都做不到。
她能感觉到对方体内灵力的剧烈挣扎，就像困兽在笼中嘶吼。
黑衣人挥刀朝林昭面门劈来。
顾宴抬指一弹，幽蓝光芒缠住刀刃，“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顾宏给你的报酬，够买你这条命吗？”他蹲下身，捏住黑衣人后颈的衣领扯下来，露出张满是刀疤的脸，“李三，三年前在苍梧山杀了七个散修的通缉犯，顾宏倒会找‘人才’。”
李三的刀疤抖了抖，突然吐出口黑血。
林昭眼疾手快扣住他下颌：“想服毒？晚了。”她从袖中摸出颗解毒丹塞进他嘴里，“留着命，回去告诉顾宏——”她的冰棱抵住他喉结，“他派来的每只苍蝇，我都会拔了翅膀，原封不动还回去。”
顾宴蹲在张松脚边翻找，从他怀里摸出张泛黄的羊皮纸。
林昭凑过去，见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名字，最上面那个“柳青”二字，墨迹比其他深了些，像是被反复描摹过。
“柳青？”她皱眉，“她上个月还说要帮我查林家旧案，难道......”
“现在说这些太早。”顾宴将名单折好收进袖中，“你我都清楚，仙门里没有绝对的盟友。”他站起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发顶，“先把这两个带回去，审出顾宏的下一步计划。至于名单......”他目光扫过羊皮纸上若隐若现的暗纹，“或许需要你的属性面板，好好看看这些名字下藏了什么。”
林昭摸了摸腰间的属性面板玉牌，上面的字符突然微微发亮——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她望着顾宴袖中鼓起的名单，忽然想起昨夜那片碎符里的金芒。
或许，这些名字背后的秘密，比她想象的，要深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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