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永失所爱...”
叶天涯抱着苏清寒的手臂骤然收紧，混沌噬天功在体内狂躁地冲撞，周遭的魔气与灵气被搅成紊乱的旋涡。他死死盯着怀中面色惨白的女子，指尖抚过她嘴角凝固的黑血，那抹冰凉刺得他心脏生疼。
令狐白与林无敌已将残余魔修清扫干净，见状急忙上前。林无敌刚要开口询问，便被令狐白拽住衣袖——叶天涯周身翻涌的杀意与悲恸交织，连空气都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混沌本源在哪？”叶天涯突然抬头，目光扫过虚空，像是在质问那道古老意志。脑海中却只有沉默，唯有混沌之力与空间法则碎片的共鸣愈发强烈，隐隐指向噬魂渊深处一道被封印的裂隙。
“先离开这里！”令狐白沉声道，“神族既然设伏，必然还有后手，清寒姑娘的伤势拖不起。”
叶天涯猛地回过神，小心翼翼将苏清寒横抱而起，混沌之力化作温润的屏障裹住她。三人快步冲向渊道入口，沿途被吞噬得只剩残躯的魔怪尸体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魔气的恶臭。
刚踏出噬魂渊，天际突然掠过数道金色流光。刘若涵一袭青衣立于云端，看到叶天涯怀中的苏清寒，脸色骤变：“天涯！清寒她...”
“火煞之毒与神元交融，已入骨髓。”叶天涯声音沙哑，“若涵，你精通丹道，可有解法？”
刘若涵跃下云端，指尖搭在苏清寒腕脉上，眉头越皱越紧：“此毒已非寻常丹药能解，除非...除非能找到传说中的混沌莲台，以本源之力净化。可那只是古籍中的记载...”
话音未落，叶天涯怀中的苏清寒突然轻颤，眼皮微动。她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地落在叶天涯脸上，虚弱地笑了笑：“别...白费力气了...我...我知道自己的情况...”
“不许说胡话！”叶天涯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却难掩眼底的慌乱，“我说过会护着你，就一定能做到。”
就在此时，叶天涯胸口突然发热，一枚古朴的玉佩从衣襟滑落。那是他在嵩阳仙府获得的遗物，据说与他的身世有关。此刻玉佩表面竟浮现出细密的神纹，与他体内的混沌之力遥相呼应。
“这是...混沌神纹！”刘若涵瞳孔骤缩，“古籍记载，这是混沌之主的信物，能指引混沌本源的方向！”
叶天涯心中一动，混沌噬天功运转，玉佩上的神纹骤然亮起。一道淡金色的光柱从玉佩射出，直指西方天际，在空中勾勒出一条模糊的路径。
“跟着光柱走！”林无敌当即开口，“不管前面是什么，总要试试！”
四人循着光柱疾驰而去，沿途飞过连绵的山脉与幽深的峡谷。光柱最终落在一处被浓雾笼罩的山谷前，谷口矗立着两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满了晦涩难懂的符文——正是混沌神纹。
叶天涯刚踏入谷口，脑海中突然响起密集的低语，不再是之前的古老意志，而是无数细碎的声音，像是在诉说着什么。混沌噬天功自发运转，疯狂吸收着谷中浓郁的本源气息，他体内的修为开始飞速攀升，对空间法则的领悟也越发深刻。
“这里...是混沌本源的外围！”刘若涵震惊地看着四周，“空气中的本源之力，竟比仙府秘境还要浓郁百倍！”
令狐白警惕地环顾四周：“如此宝地，怎会无人守护？怕是有诈。”
话音刚落，山谷深处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头体型庞大的巨兽缓步走出，浑身覆盖着坚不可摧的鳞甲，眼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它一开口，便是苍老而威严的声音：“混沌之主的传人，终于来了。”
“你是谁？”叶天涯将苏清寒护在身后，掌心凝聚起混沌之力。
“吾乃混沌守护兽，镇守本源已十万年。”巨兽缓缓道，“想要取走混沌莲台，需过吾这一关。但吾要提醒你，本源之力虽能净化毒素，却也会唤醒你体内的混沌之主意识。届时，你还是你吗？”
叶天涯心头一震。这正是那道古老意志所说的“代价”？唤醒混沌之主意识，意味着他可能会失去自我，那即便救回苏清寒，又有什么意义？
“天涯...”苏清寒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别管我了...我不想你变成...陌生人...”
叶天涯转头看着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一边是挚爱之人的性命，一边是自我意识的存续，这道选择题，比面对任何强敌都要艰难。
混沌守护兽见状，缓缓开口：“还有一个办法。你可抽取部分本源之力，但需以自身一半修为为代价，且只能暂时压制毒素，无法根治。若想彻底解毒，仍需以身融合本源。”
一半修为？叶天涯毫不犹豫：“我选后者！”
“不可！”苏清寒急声道，“你还要复仇，还要对抗神族...没了修为，怎么行？”
叶天涯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没有你，复仇于我而言，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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