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念虚空中,两位剑无尘依旧相对而立,无声的对峙却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压迫感。
当那句“我便……定义‘万物皆为我剑’”的话音在所有存在的本源中回响时,一切都变了。
“那是什么?”739-B维度,霜月阁的别墅内,石磊颤抖着指向窗外。
透过窗户,他看到原本悬浮在空中的云朵,此刻竟散发出刺骨的锋芒,其形态在不断扭曲,最终化作一柄缭绕着云雾法则的巨剑。
“不止是云!”双胞胎中的姐姐惊恐地喊道,“看!大地!山川!河流!”
众人骇然望去,只见脚下坚实的地面正在分解重组,化作一柄柄厚重无锋、却蕴含着大地法则的巨剑。远处的山脉拔地而起,化作巍峨的剑峰;奔腾的江河凝固,化作流淌着水之法则的剑河。
“我的身体……”霜月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她的肌肤、血肉、骨骼,都在散发着凌厉的剑意,仿佛她自己即将变成一柄由生命法则铸就的剑。
狠人大帝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撼,沉声说道:“不必惊慌,守住本心!这是前辈的大神通,我们亦在他‘万物’的定义之内。”
灵儿紧紧握拳,她能感觉到,自己与主人之间的联系前所未有的紧密。她不仅是主人的剑,此刻,她仿佛就是主人剑道意志的一部分。
这种变化,并非只发生在B73维度。
“不!我的道果!我的法则!为什么会变成剑?”本源真界中,一位道祖级存在发出绝望的怒吼。他穷尽无数纪元参悟的“轮回之道”,此刻竟不受控制地具现化,化作一柄环绕着六道虚影的轮回之剑。
“救命!我的神魂在燃烧!它要变成一柄剑!”神魔战场上,一位刚刚匍匐在地的超脱者魔神痛苦地哀嚎,他那不朽的魔魂,此刻正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意志,强行扭转为一柄燃烧着寂灭之炎的魔剑。
整个概念虚空,都成了剑的世界。
时间,化作了流淌的时光之剑。
空间,化作了坚不可摧的空间之剑。
因果,化作了缠绕万物的因果之剑。
命运,化作了虚无缥缈的命运之剑。
无数的宇宙泡影,每一个都化作了一柄蕴含着完整宇宙生灭法则的宇宙之剑。
亿万万柄绝世神兵,每一柄都比一个大宇宙还要庞大,它们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概念虚空,剑尖统一指向那道来自未来的白衣身影。
每一柄剑,都代表着一道完整的法则。
亿万柄剑,便是亿万道终极真理的锋芒!
“嗡——”
无法形容的剑压瞬间降临。
没有任何悬念,没有任何过程。
在剑压降临的第一个普朗克时间内,概念虚空内,除了那两位剑无尘之外的所有生灵,无论境界高低,从凡人到道祖,从蝼蚁到超脱者,他们的肉身、神魂、道果……一切有形与无形之物,都在瞬间爆成最原始的粒子。
死亡。
这是所有生灵在这一刻共同的感受。
然而,由未来剑无尘早先布下的“众生万物,不死不灭”的终极规则,在他们死亡的下一刹那便自动生效。
虚空中,无数光点重新汇聚。
“我……我还活着?”一位金仙修士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未升起。
“嗡——”
剑压依旧。
刚刚重生的他,连同周围无数刚刚重生的生灵,再次爆体而亡。
“啊啊啊!为什么!”
“这是何等酷刑!生不如死!”
“饶了我们吧!至高的存在!”
重生,死亡,再重生,再死亡……
这个过程在疯狂地重复。每一次重生,他们都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亿万神兵的无上威压,每一次死亡,都让他们体验到最彻底的崩解。
起初,是恐惧。
然后,是绝望。
接着,是麻木。
最终,他们的思维彻底停滞,道心在反复的生与死之间被彻底磨灭,变成了一具具只剩下重生与死亡本能的行尸走肉。
霜月阁内,狠人大帝凭借超脱者的强大意志,勉强维持着一丝清明。她浑身浴血,刚刚重生的道体上瞬间又布满裂痕。她苦涩地看着灵儿,发现灵儿的情况比她好得多,似乎那股剑压对她有着天然的亲和。
“灵儿……你……”
灵儿喘息着,脸色苍白:“我能感觉到,这是主人的力量……它在考验万物,也在……考验我们。”
话音未落,两人连同石磊等人,再次化为齑粉,又在规则下瞬间重聚。
概念虚空中。
当前的剑无尘看着眼前这由自己一手缔造的“剑之世界”,神色淡漠。那些生灵的反复生死,于他而言,不过是风吹落叶,不值一提。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未来的自己身上。
“请。”他轻轻吐出一个字。
亿万神兵,仿佛得到了最终的敕令,齐齐发出一声震彻所有维度的剑鸣!
“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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