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你别动了伤口！我来打！”
芬娘又急又气，一把从卓大武手里躲过扫帚，厉声道，“告诉你，老狗媳妇儿，这官我报定了……再不滚我打死你！”
卓大武气的浑身发抖，“打！给我打！打死她我赔命！”
“老狗媳妇儿，快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张嫂子看不过去，推搡着马婶子往外走，“我说你还要脸不？你侄子做的那事儿，就是当场打死也不为过……”
马婶子一头撞在张嫂子胸口上，
“我呸！谁让你来多管闲事！好哇！你们一个个都要我小强子死，是不是！我、我跟你们拼了！”
张嫂子跌坐在地上，气的脸都青了，“都看着干啥？帮忙把她这疯婆子弄出去啊……”
几个邻居赶紧过来帮忙，“老狗家的，你再不走人家芬娘打死你都是活该！”
“有你这么办事儿吗？丢人现眼！”
“你怎么跟个滚刀肉似的……”
“滚！滚！你们全都给我滚！”
马婶子跟条疯狗似的又踢又咬，哭号大叫，
“我小强子死了，我也不活了！今儿我就找根绳子吊死在你家门口，咱谁都别想好过！”
赶又赶不走，谁去她就抓谁，跟个滚刀肉似的。
众人一时间竟也拿她没办法。
一片混乱中，卓灵迈着一双小短腿儿跑到她的面前，伸手递了个东西，“给。”
“啥？”
马婶子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团麻绳！
卓大武今儿刚搓的。
“傻丫头，你……你要干啥？！”
马婶子被这小丫头一双黑亮黑亮的大眼睛，瞅的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当着大伙儿的面儿，卓灵还要维持傻丫头人设，拿起绳头在她脖子上比画了一下，“吊、吊死……绳子！”
马婶子，“……”
空气瞬间凝固。
“哈！你刚不是说要在他家吊死嘛，人家傻丫头连绳子都给你拿来了！”
张嫂子反应过来，拍着巴掌哈哈大笑，“老狗媳妇，你倒是吊呀！”
其他人也笑的不成样子，“对对，绳子都给你拿来了，你还不去吊死去？”
“一根绳子够不？傻丫头，再去拿一根结实的给她……”
“对付你这种滚刀肉，还得看人家傻丫头！”
……
“你个小傻子，连你都敢欺负老娘！”
马婶子气的脸都绿了，一把夺过绳子扔在地上，张牙舞抓就要掐卓灵，“看我把你个……”
“砰……”
卓长安正好回来，一脚把她踹翻在地，抱起卓灵怒道，“动我妹妹，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卓灵搂住他的脖子，得意的吐舌头，“略略略……”
“诶呦……诶哟……”
马婶子被他踹的不轻，捂着肚子坐在地上撒泼，“杀人啦！卓家大小子要杀人啦！你们都瞧见了，他这是活活要我姑侄俩的命呀……”
连哭带喊半天，根本没人搭理她。
马婶子脸上挂不住，自己爬起来满院子乱见东西就摔，破口大骂，
“你们都欺负我是不是？你们都不想让我活，那大家都别活了！……我让你报官！我让你报官！”
大伙儿赶紧拦着，还是被她跳进屋里，抱起锅台上的碗咣咣咣全摔在地上，又抱起个咸菜摊子咣当一声砸进了铁锅里。
张婶子急的跳脚，过去拦着差点儿被她一铲子砸在脸上，顿时恼火的大骂，
“老狗媳妇儿，我看你是真不想好了！”
“让她砸，大伙儿远着点儿，别伤着你们！”
芬娘拉住众人，冷冷的说，“长安，去请族长！她今儿砸我多少东西，一样不少要给我赔回来！”
“是，娘！”
卓长安拉着卓灵去找族长。
卓灵黑黝黝的眼珠子转了转，扯住卓长安的手往马婶子家方向走，“大哥，我有主意，跟我来！”
“灵儿，你要干嘛？”
卓长安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一抹狡黠。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卓灵冷笑一声，“那疯婆子就是赔咱家东西，我还不稀罕呢！她砸了咱家啥东西，咱照样砸回去！”
卓长安蓦地勾起了唇角。
“啪！啪啪啪……”
陶碗陶盆一个个摔在地上，马婶子家堂屋被卓灵摔的乱七八糟。
摔碗盆盆碗碗，卓灵又去抱一个盐咸菜的土陶坛子，小胳膊一较劲儿……
抱不动。
还被臭哄哄的卤水撒了一身。
“大哥，你来！”
卓灵果断放弃。
“咣当！”
卓长安毫不犹豫的把坛子砸进铁锅里，一声巨响，铁锅底下砸穿了个大洞。
还别说，灵儿这招儿真解气！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乱转，迈开两条小短腿儿往外跑。
“灵儿，干啥去！”
卓长安不知道她又打什么鬼主意，赶紧跟上。
“真臭……yue……”
卓灵抄起水缸里舀水的葫芦瓢，直奔茅厕，一手捂着鼻子往粪坑里舀。
卓长安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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