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灵退了一步，挨到了床边，手抬了几次，终究还是放到了唇边，轻咬着食指关节。
芷兰看她不说话，又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快步走到床边，看到她身后的徐穆清还在熟睡，松了口气，又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芷灵用力摇摇头，弯腰扶起绣凳，小步退离芷兰五六步远，低头回道：“没事。坐着出神，冷不防被芷兰姐姐吓了一跳而已。”
“真的？”芷兰下打量芷灵一番，又看看徐穆清，摸了摸她通红的双颊，实在看不出异样，但心总觉得不对劲。
“真的。那芷兰姐姐，没事我先出去了。”芷灵绞着双手怯怯的问。
“嗯，你先出去吧。”芷兰转头，看着她离开，心愈发不安。
她本想坐下，又觉得心跳的厉害，在屋团团转，心乱成一团。
天渐渐黑了。十七回清心苑，只记得不同于寻常的安静。平时总能听到芷兰的欢笑或者训骂声。
她站在院停了会，朝向自己房间的脚步转了半转，迈向徐穆清的房间。
还没等她敲门，门腾地打开了，门内外的两人皆是一惊。
没等十七笑出来，芷兰一把将她拉进屋，眉头紧锁的关好门。
十七不明所以，芷兰也不知从何说起好，先带着她到床前，看着半天一动不动的徐穆清说道：“你先看看小姐。”
十七依言前，看到徐穆清的样子明白了三分，又仔细诊了脉，眉头舒展，道：“无妨，不过是染了风寒，发热而已。”
“下午请的大夫也是这样说的。可我总觉得不对，小姐一躺是半天，一次也没醒。煎的药热了几次，她不醒，也没发喝呀！”芷兰语无伦次的说着，眼圈红了。
“哦？”十七又认真的诊了番，还是不见异常，头也不抬，严肃的问道，“今天小姐昏睡，谁来过了？”
芷兰悄悄擦了眼泪，吸吸鼻子答道：“我见小姐不舒服，要去告诉夫人，又怕没人照顾，让芷灵来......”
“她！来了多久？走的时候有没有异常！”十七猛地抬头，疾声问道。
十七这样一问，芷兰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一边抹着泪一边答：“我进门时她惊的踢倒了床前的凳子，好像很慌张。但是我看小姐与我离开时并没有区别，便让她离开了...”
“慌张？”十七抓住重点，又仔细查看徐穆清。任由她翻来覆去，徐穆清确实没有一点反应。
折腾半天还是没有发现，十七不由沉思。她托着下巴，慢慢的问道：“芷兰，你是说小姐躺倒床后，没有喝一点药？水呢？”
“小姐没有动，我也不敢乱动她。她一直没醒，没有喝水。”
十七点点头。芷灵要是下手，别的不太可能，她根本不会一点功夫。若是下药，唯一的机会是芷兰不在的那一会儿。
“给我一条干净的手绢。”十七接过芷兰递过的手绢，俯身轻轻捏开徐穆清的嘴，擦拭了一下她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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