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沛然的外祖当年曾为吏部尚书,母亲乃是家中独女,在未出阁之前,也是家人千娇万宠的掌上明珠。
而武定伯当年还是武定伯府世子之时,既与李氏两情相悦,又贪图与吏部尚书之女联姻,好以此在朝中能谋得个好一些的官职。
说他爱李氏,实则他更爱他自己。
何沛然将自己的衣裙从李氏手中抽出,冷声道:“想要何轻然出来,可以。”
李氏闻言,连声求着:“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将掌家之权归还我母亲,永远不可夺走。你与何轻然,搬出武定伯府。”
武定伯闻言,怒火更甚:“你简直反了天了!你这是想要将你姨娘赶出门去!”
“是,父亲若心疼,也可一并出去。”何沛然站得笔直,与他们对立着。
“你是要气死我!”武定伯面色难看,捂着胸口就要倒下。
李氏连忙起身扶他,满脸挂着泪花:“好,好!我都答应你,只要能让我的轻然回来。我们搬出去。”
武定伯闻言已然气晕了过去。
何沛然没有空管他的死活,一边扫视向一旁候着的家丁:“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将李姨娘房中的账本,家中对牌钥匙都拿来,是不想二小姐回府吗?”
待一切东西都拿到手后,才慢慢吩咐着:“父亲旧疾发作,还不快去将大夫请来?”
直至出了祠堂的大门,何沛然才真正松下了一口气,望着渐渐笼上夜色的天,怔怔看了片刻,才往母亲房中而去。
她也算,为自己与母亲争了一口气了。
*
安歌经过这些时日的学习,已然可以自己读懂一些书,字也越写越工整了。
可到底是心急,想学得再快一些。
“阿镜,有没有什么书,可以学到更多的字?”
她一边捧着那本可闭目背诵的千字文,不满足地朝阿镜开了口,“你都是如何认的字,读的书?”
“这个……”阿镜一边为她研墨,一边犹犹豫豫地不敢开口,“看话本看的。”
“话本很有意思吗?”安歌抬头而来,期待地望着她。
阿镜连连点头,强调着:“很有意思的!”
过了不久。
安歌的书案上已然堆满了四摞高高的书。
“这些……都是?”安歌惊得合不上嘴,“想不到啊,阿镜,你竟这般好学!”
这都是阿镜珍藏多年的镇身之宝,上至前朝时期的稀有典藏,下至书肆之中时下最新的话本故事。
她可谓是阅览甚多。
“先说好!”阿镜提着要求,“这些都是借给殿下的,来日看完都是要还的……”
“好好好。”安歌拉着她的手,欣然点头。
安歌随意拿起一本,书封上是赫然的三个字:《欲孽小娇夫》。
安歌怀疑自己理解错了,指着书上的字问着阿镜:“这是……”
“《欲孽小娇夫》!”阿镜意犹未尽点点头,“是我近日看过的最好看的了,这才特意给殿下放在最上头!”
“这能好看?”安歌狐疑。
“好看!”阿镜狠狠点头。
这名字,怎么和那些诗文里的不太一样?
待阿镜退下后,安歌将信将疑地开始看。
却是一去不回头,越看越上头,看到夜深,意识到时辰已晚,这才不舍地抱着书一起入睡。
隔日一早。
何轻然便被放回了武定伯府,刚入府门前脚刚到了前院,就抱着李氏一顿哭。
还未来得及好好诉苦,便被何沛然拎着打包好的包袱丢在了脚边。
“马车备好了,父亲在京郊有一处宅子,特意给你们二人留着呢,去吧。”
武定伯昨日被气得倒榻不起,何沛然昂首在何轻然面前,轻轻吹了吹拎过包袱的指尖上的尘。
“你有什么资格赶我们出府?”何轻然质问。
何沛然面上带着冷意:“那就问问你的好姨娘,我阿兄的死,母亲的病,当真是无缘无故的吗?”
李氏刹那间神色变幻,带着被戳穿的无措。
“若我想要追根究底,此刻我们该在绍京府了。”
何沛然冷嘲而下,随后头也不回地朝着里屋走去,只留下一句,“不送了,二姐。”
一旁,武定伯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正催促着:“李姨娘,二小姐,请吧。”
“何沛然!你别太得意忘形!”何轻然愤愤捡起地上的包袱。
屋都未进,就需和自己的母亲即刻离开。
车上李氏心中不忿,此番却又无可奈何,带着几分怨怼道:“你也都是被那秦儒守所连累,这位回京的长公主当真心狠手辣。”
“她如今有崇明王为倚仗,自然处处得意,待来日崇明王登上大宝,你看第一个杀的是不是她。”
何轻然不屑地嘲讽。
“秦家人,如今在狱中如何了?”李氏问道。
何轻然神色黯淡而下,“表哥他……被崇明王处了宫刑。全家都还在牢狱之中。”
她如今与秦儒守断无可能,如今何沛然攀附上了长公主与崇明王,叶家这一条路是行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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