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工厂的清场工作，在赵天明果断的指令下，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警员们按照他的吩咐，将那滩诡异的烂泥用特殊容器封存，然后对外宣称是“剧毒化学废料”，并进行了紧急处理。那些铁笼子里的动物，则被小心翼翼地转运到警车上，即将送往宋清染的动物园。
赵天明看着队员们忙碌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他身为刑警队长，早已习惯了面对各种血腥残酷，然而今天所见的一切，却彻底颠覆了他对世界的认知。那个异化成怪物的男人，那些被囚禁、被吸取情绪的动物，以及宋清染那超乎寻常的能力……这桩案子，根本无法用现有的法律和科学解释。
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上级的电话。电话那头，局长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不耐烦：“天明啊，什么事？不是让你注意影响，不要引起市民恐慌吗？”
赵天明将宋清染给他设定的“剧本”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包括嫌疑人吸毒致幻、暴力抗拒执法、意外死亡，以及解救被虐待动物的情节。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而专业，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番说辞是多么的荒谬。
局长听完，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嗯，你做得很好。这件事的影响确实要控制住，避免不必要的舆论。至于那些动物，既然宋园长愿意接收，那就全都送到她那里去，费用由局里承担。”
“是，局长。”赵天明挂断电话，感到一丝解脱。至少在表面上，事情暂时被“摆平”了。
然而，他很清楚，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他看向宋清染，她正站在厂房外，目光遥遥地望着远方那片被薄雾笼罩的山脉，清秀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神秘。
“宋园长。”赵天明走上前，他知道，现在需要和她进行一场更深层次的“私下谈话”。“刚才谢谢你，要不是你……后果不堪设想。”
宋清染收回目光，转过身，对赵天明点点头：“不必客气。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不过，你确定能瞒得住吗？”
“短期内应该没问题。”赵天明苦笑一声，“但我恐怕需要你提供一些更‘科学’的解释，来应付后续可能出现的调查。比如，那个嫌疑人如何能在我们眼前‘人间蒸发’？”
“他没有人间蒸发，只是彻底消散了。”宋清染淡淡地说，“你或许可以从他长期接触某些地下非法组织，吸食不明化学制剂导致身体变异和精神崩溃的方向去引导。”
赵天明眼睛一亮。这个解释，虽然依旧离谱，但至少比“被灵力净化消失了”更容易让上级接受。
“我会尽量。”赵天明严肃地看向宋清染，“不过，关于你说的那个‘源头’……它到底是什么？我们警方能提供什么帮助？”
宋清染望着山脉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它不是实体，而是一个由极其庞大的负面情绪汇聚而成的漩涡，它在那里，如同一个无形的黑洞，不断地吸引和滋养着周围的负面能量。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男人，只是被它影响和利用的受害者。”
“负面情绪的漩涡？”赵天明感到自己的世界观再次被冲击。这听起来，比什么邪教组织还要离谱。
“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个‘情绪污染源’。”宋清染换了一种更易懂的说法，“它不断地向外辐射着绝望、恐惧、贪婪等情绪，让附近的人更容易被这些情绪侵蚀，做出异常的举动。时间久了，甚至会诞生出像今天这样的‘情绪聚合体’。”
“那……我们能怎么做？”赵天明问，他心里清楚，宋清染是唯一能处理这种事情的人。
“我需要找到它的中心，将其彻底净化。”宋清染回答，“这可能需要深入那片山脉。但光凭我一个人，会有些困难。”
“你需要我怎么配合？”赵天明几乎没有犹豫。他相信宋清染的力量，也看到了这种力量在守护城市安宁上的潜力。
“第一，我需要那片山脉的详细地形图和相关资料，越详细越好，包括人迹罕至的区域。”宋清染沉声说，“第二，我可能需要你提供一些‘便利’，比如，在某些区域进行临时的交通管制，或者派遣人手，进行外围的‘警戒’，以防止无关人员误闯，或者防止里面有什么东西‘跑出来’。”
赵天明听懂了，这是要他以警方的名义，为宋清染的秘密行动提供掩护和支持。
“没问题。”赵天明点头，“我会以‘进行秘密军事演习’或者‘寻找失踪人员’的名义，向上面申请对特定区域的管制和搜索。”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宋清染看向赵天明，目光灼灼，“你必须绝对保密，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我的真实目的。因为，那股力量很可能拥有自我保护的意识，一旦它察觉到我们，就可能发生更不可控的事情。”
赵天明感到一股寒意。一个“拥有自我保护意识”的负面情绪漩涡？这简直是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桥段。但他看到宋清染眼神中的坚定，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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