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沉重的朱红大门缓缓合拢,发出震人心魄的声响,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将祁王府与喧嚣的外界彻底隔绝。鎏金门环在晨曦中泛着冷硬的光泽,那紧闭的门缝里,再也窥不见府内半分景象。
春桃站在门内,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目光忧惧地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门外隐约传来的议论声,像针尖一样刺痛着她的心。
"小姐,这样真的好吗?"她声音微颤,"外头那些人说得可难听了..."
陆晚吟一袭素衣站在廊下,晨风轻拂她的裙摆,神色却平静得仿佛一池秋水。"这是最好的选择。"她轻声说着,目光掠过庭院中飘落的梨花,"闭门,是为了更好地开门。"
她转身看向身侧的萧夜珩,阳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王爷,三日之期已过去一日,我们时间不多了。"
萧夜珩宽厚的手掌覆上她微凉的手指,温热顿时从指尖蔓延开来。"放心。"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墨影已经带着暗卫去查赵德全的别院了。这一次,定要让他们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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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外的世界,却已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祁王妃真的被禁足了!"茶楼里,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唾沫横飞,"我亲眼看见刑部的人守在王府外头呢!"
邻桌的老者摇头叹息:"我就说嘛,那些证据确凿,她肯定脱不了干系。那北狄的信物,可是一搜一个准啊!"
"可是祁王那么护着她..."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忍不住插嘴,"前几日我还看见王爷为了王妃,当众呵斥了刑部的人呢。"
"护着有什么用?"一个商贾打扮的胖子嗤笑一声,"通敌叛国可是死罪!就算是王爷,也护不住!"
这场议论很快从茶楼蔓延到街巷。市井小民交头接耳,朝臣们私下窃语,就连深闺中的女眷们,都在屏风后小声议论着这桩惊天大案。
"我赌祁王妃撑不过三日!"赌坊里,庄家高声吆喝着,"一赔十,买定离手!"
人群哄闹着下注,银钱叮当作响。在这场舆论的狂欢中,似乎每个人都成了断案的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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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萧夜宸斜倚在紫檀木榻上,指尖悠闲地把玩着一块羊脂玉佩。听着属下的禀报,他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看来,本王这位皇兄是要陪着王妃一起沉沦了。"他轻啜一口香茗,茶香氤氲中,眼神愈发阴冷。
幕僚躬身谄媚:"王爷英明。如今祁王府闭门不出,正是我们散布谣言的好时机。要不要再加把火?"
"去。"萧夜宸将玉佩往案上一掷,"让那些说书人再加把劲。就说...祁王妃已经招供了,连画押的供词都呈到御前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记得多找几个版本,越离奇越好。就说她与北狄三王子早有私情,连定情信物都交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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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王府内,气氛却反常地平静。
陆晚吟正在药房里分拣药材,阳光透过窗棂,在她专注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手指轻巧地称量着每一味药材,仿佛外界的风波与她毫无干系。
"晚吟!不好了!"
林楚楚提着裙摆急匆匆跑来,发髻都有些散乱。她手中攥着一叠粗糙的纸张,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你看这个!"她将传单塞到陆晚吟手中,声音带着哭腔,"外面都在传,说你已经认罪了!"
陆晚吟接过那些传单,最上面一张赫然用朱笔写着"祁王妃供认不讳,三日后问斩"的字样。墨迹淋漓,仿佛已经蘸满了鲜血。
"真是可笑。"她轻轻摇头,将传单随手放在药案上,"我整日待在府中,何时去认的罪?这些人编故事的本事,倒是比说书先生还要厉害。"
萧夜珩大步从门外走进来,玄色衣袍在转身时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这是靖王的手段。"他面色阴沉如水,"他想制造舆论,逼皇兄早日定罪。"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林楚楚急得在药房里团团转,"总不能任由他们胡说八道吧?再这样下去,假的都要被说成真的了!"
陆晚吟沉思片刻,忽然笑了。那笑容如破晓的晨曦,瞬间驱散了室内的阴霾。
"既然他们这么爱传谣言,那我们不如...将计就计。"
她招来春桃,在她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春桃先是一愣,随后会意地点头,眼中闪过狡黠的光。
"奴婢明白了。"她屈膝行礼,"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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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下午,祁王府那扇始终紧闭的后门,悄然打开一条缝隙。
几个穿着寻常布衣的丫鬟低着头,像游鱼般溜了出去,很快汇入街上的人流。
"听说了吗?其实祁王妃是被人陷害的!"城南最大的茶楼里,一个绿衣丫鬟"无意间"对同伴说道,声音恰好能让邻桌听见。
她身旁的蓝衣丫鬟立即接话:"我有个亲戚在王府当差,他说那些证物都是被人偷偷放进去的。那天晚上,他亲眼看见有人影在药房外鬼鬼祟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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