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林晏清过得十分煎熬。两条胳膊酸疼得厉害,尤其是第二天,抬起来都费劲,握笔时更是抖得厉害,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被赵先生关切地问是不是染了风寒。
她只能含糊地说是夜里受了凉,胳膊有些乏力。心里却把那个罪魁祸首骂了无数遍。
然而骂归骂,该来的还是来了。第三日申时,林晏清视死如归地再次踏进西苑演武场。果然,场边一个闲杂人等都没有,只有萧煜一人负手而立,身旁放着弓箭。
看到她来,他目光扫过她依旧有些别扭的胳膊:“还酸?”
林晏清硬着头皮:“回王爷,好多了。”才怪!
萧煜没再多问,直接开始今日的教学。依旧是从站姿、握弓、开弓教起,但这次他保持了足够的距离,只用语指令纠正,不再有丝毫肢体接触。
林晏清暗自松了口气,但不知为何,心底又隐隐有一丝极细微的…失落?她立刻把这荒谬的念头掐灭,专心跟疼痛的胳膊作斗争。
或许是有了第一次的惨痛经历,也或许是萧煜的指导确实有效,她这次的表现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虽然依旧脱靶居多,但至少有几支箭颤巍巍地扎在了靶子边缘的木框上。
“略有进益。”萧煜点评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发力仍不对,过于依赖臂力,需用腰背。”
他示范了一次动作,流畅而充满力量感,弓弦震响,箭矢嗖地一声稳稳钉入远处靶心。
林晏清看着那还在微微颤动的箭尾,默默咽了口口水。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她试着模仿他的发力方式,结果动作更加别扭,差点把自己带倒。
萧煜看着她笨拙又努力的样子,眉头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他没再说什么,只是让她继续练习。
又射完一壶箭,林晏清的胳膊彻底抬不起来了,额头上全是冷汗,脸色也有些发白。
萧煜叫了停。
她放下弓,感觉手臂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又酸又痛,简直不是自己的了。
这时,萧煜却从怀中取出一个极小巧精致的瓷瓶,递到她面前。
林晏清一愣,茫然抬头看他。
“缓解肌肉酸痛的药丸。”他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服一粒即可。”
林晏清迟疑地接过那个还带着他体温的小瓷瓶,触手温润。拔开红布塞子,里面是几粒小小的、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褐色药丸。
这…王爷亲自给下属送药?还是这种…贴身放着的?
她的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低声道:“多谢王爷。”
“嗯。”萧煜移开目光,看向远处的箭靶,“回去吧。下次若还这般吃力,可减少练习量。”
林晏清捏着那小瓷瓶,像是捏着一块烫手的山芋,心里乱糟糟的。道谢告辞后,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了。
回到小院,她看着那瓶药丸,犹豫了半天。不会是毒药吧?应该不至于…最后实在胳膊疼得厉害,倒出一粒吃了下去。药丸带着淡淡的甜味和草药香,倒不难吃。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这药真的有效,过了一会儿,胳膊的酸胀感似乎真的缓解了一些。
她摊开小本本,心情复杂地记录:
“【射箭Day 2】
胳膊还是废的。但今天居然没脱靶那么多次了!蹭到了边框!感天动地!
教学距离保持安全!好评!
重点:他居然给了我一瓶药!说是缓解酸痛的!还是从他怀里拿出来的!这这这…这符合王爷的人设吗?说好的冷面战神呢?怎么还随身带糖豆…啊不是,带药丸?
而且语气好像…没那么冷了?还说我“略有进益”…虽然可能只是客气话。
药吃了,好像有点用。所以…三天后还得去?
心情复杂.jpg 搞不懂这个男人。”
之后的射箭课,就这么固定了下来。每三日一次,雷打不动。林晏清从最初的痛苦不堪,到渐渐适应,虽然准头依旧感人,但至少姿势标准了许多,拉弓也不再抖得像筛糠。
萧煜的教学严格却并不严苛,指出错误一针见血,偶尔她做出一个特别标准的动作或终于射中一次靶心,虽然是蒙的,他也会极简地给一句“尚可”或“不错”。
那瓶药丸之后他又给过一次,依旧是那句淡淡的“缓解酸痛”。
两人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古怪的默契。在书房,是冰冷严谨的沙盘推演和情报分析;在演武场,是汗流浃背、肢体酸痛的弓马练习。界限分明,却又奇异地交织在一起。
林晏清发现自己渐渐不再那么抗拒射箭了。甚至有时,在拉开弓弦,全身心专注于那一点靶心的瞬间,她能暂时忘记所有烦恼——穿越的迷茫、身份的伪装、朝堂的暗流、还有…对面那个男人带来的心绪不宁。
她也会偷偷观察萧煜。看他示范时流畅有力的动作,看他指导时专注认真的侧脸,看他偶尔因为她一个极其愚蠢的错误而几不可察地蹙一下眉,又很快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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