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退刺客的余波未平,林墨加强了自身的修炼和王府的戒备,但日子还要过,夜市依旧热闹。
这日傍晚,夜市刚刚支起摊子,一股奇特的、难以形容的酸臭味混着火锅的辛辣香气飘散开来,格外突兀。食客们纷纷皱眉掩鼻。
“什么味儿啊?谁家泔水桶打翻了?”
“不对啊,这味儿……有点上头?”
林墨也闻到了,他抽了抽鼻子,这味道诡异中透着一丝熟悉感——像是某种发酵过度的酸菜混合了某种特殊草药?
他循着味道找去,只见在一个偏僻的角落,一个穿着色彩斑斓、缀满银饰苗疆服饰的少女,正蹲在地上,对着一个打开的小瓦罐愁眉苦脸。那浓郁的怪味正是从瓦罐里散发出来的。
少女约莫十五六岁,脸蛋圆圆,眼睛很大,此刻却皱成了一团,嘴里念念有词:“阿宝,乖阿宝,你争气点行不行?这次要是再不成,我们真要喝西北风了……”
林墨好奇地凑过去,只见瓦罐里趴着一只通体碧绿、胖嘟嘟、形似蚕宝宝的虫子,只是屁股后面时不时冒出一小股肉眼可见的淡黄色烟气,伴随着“噗”的一声轻响,那怪味就更浓郁一分。
少女听到脚步声,猛地抬头,看到林墨,立刻像只受惊的小鹿般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想盖住瓦罐,脸上泛起红晕,嘴上却一点也不客气:“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养宠物啊?离远点,吓到我家阿宝,你赔得起吗!”
林乐笑了,这小姑娘有点意思。“你这‘宠物’……口味挺独特啊?它这是……在放屁?”
“什么放屁!这是……这是修炼!修炼懂不懂!”少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但眼神闪烁,明显底气不足,“还有,你谁啊?穿得人模狗样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旁边的福伯赶紧上前:“放肆!这位是北渊郡王,林墨殿下!”
少女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林墨一番,撇撇嘴:“哦,就是那个煮石头粥、跳古怪舞的皇子啊?听说你这里有什么火锅,能免费吃?是不是真的?”她嘴上嫌弃,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向不远处热气腾腾的火锅摊,悄悄咽了口口水。
林墨心中了然,这是个嘴硬心软、可能还饿着肚子的小蛊女。他笑道:“免费期过了,不过本王可以请你吃一顿。顺便聊聊你这……嗯,‘修炼’中的宠物?”
少女眼睛一亮,但马上又故作矜持:“哼!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邀请了,本姑娘就勉为其难尝尝吧。我叫阿苗,来自南疆苗寨!这可是你说的,管够!”她小心翼翼地抱起瓦罐,还不忘警告里面的虫子,“阿宝,争气点,别在吃饭的时候乱‘修炼’!”
于是,北渊夜市出现了奇景:皇子殿下陪着一位苗疆少女涮火锅,少女脚边还放着一个时不时“噗”一声冒黄烟的小瓦罐。
阿苗一开始还试图保持形象,但火锅的魅力很快征服了她,吃得满头大汗,腮帮子塞得鼓鼓的,还不忘毒舌:“唔……味道也就一般般吧!比我们苗寨的百虫宴差远了……嗯,这个肉再给我来十盘!”
期间,那名叫“阿宝”的蛊虫又“修炼”了几次,阿苗气得用苗语低声骂了几句,大致意思是“逆子”、“不省心”、“回去就把你泡酒”之类的。
林墨看得好笑,问道:“你这蛊虫,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苗叹了口气,也许是吃人嘴软,终于说了实话。原来这“阿宝”是她本命蛊的候选之一,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噬灵蛊”,以吞噬各种能量为生,成长潜力巨大。但不知怎么发生了变异,吞噬能量后转化的不是攻击或防御性的蛊术,而是……这种具有强烈刺激性气味的“废气”,而且极其不稳定,经常失控。她带着阿宝离开苗寨,就是想寻找解决之法,结果盘缠用尽,差点流落街头。
“噬灵蛊?变异?废气?”林墨心中一动,这听起来虽然奇葩,但似乎……有点用处?
就在这时,夜市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和惊呼!
几个穿着皮袄、满脸横肉、手持弯刀的大汉闯了进来,显然是来自北冥的蛮横武者。他们似乎是喝多了别处的酒,看到夜市热闹便来寻衅。
“呸!什么破地方,一股怪味!”为首的光头大汉一脚踹翻了一个摊位,“听说你们这的皇子弄了什么破锅子?给爷几个端上来尝尝!”
护卫们想上前阻拦,却被那光头随手一挥,震得东倒西歪。对方是正经的武者,实力不弱。
食客们吓得纷纷后退。
林墨眼神一冷,正要起身。
旁边的阿苗却比他更快一步!她猛地站起,小脸上满是愤怒——那些人踹翻的摊位,有她还没吃完的一盘嫩羊肉!
“哪里来的野狗!敢打扰本姑娘吃饭!”阿苗娇叱一声,手指飞快结了一个古怪的手印,对着脚边的瓦罐一指,“阿宝!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目标,那个光头佬的鼻子!……算了随便喷吧!争气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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