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记得你最喜西洲的梅花,明日便着人从南萧运些过来?"
时宜垂眸望着青砖缝隙里的苔痕,想起西洲梅林里那抹雪色衣袂,喉间泛起苦涩。
"多谢殿下挂念,只是这温室里的梅,终究失了风骨。"
话音未落,刘子行已逼近半步,身上浓烈的龙涎香几乎要将她淹没。
"时宜这话,倒像是在念着旁人?"
窗外骤起的夜风卷着玉兰残瓣扑进窗棂,时宜后退时撞翻了青瓷笔洗。
清水泼在刘子行靴面,她慌忙福身。
"殿下恕罪,是臣女失手。"
余光瞥见案头信笺边缘,心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刘子行盯着她泛白的指尖,忽然轻笑出声。
他弯腰拾起滚落的镇纸,青玉在月光下流转着冷光。
"当年舅舅将这玉镇赐予你,可见对你期许甚高。"
话锋陡然转冷。
"可时宜这般不知礼数,倒让孤为难了——若传出去,该说清河漼氏教养有失,还是说太子妃对未婚夫婿冷若冰霜?"
时宜攥紧裙裾,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想起师父教过的"忍"字,强撑起一抹浅笑。
"殿下误会了,臣女近日染了风寒,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殿外更夫敲过五鼓,东方泛起鱼肚白,刘子行终于离去,她却瘫坐在地,望着满地狼藉,忽然想起师父说过。
"这世间最锋利的刀,往往藏在最温柔的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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