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链”发售的狂潮余波未平,悬空集上空却悄然弥漫起一股阴冷的暗流。
“听说了吗?东街老刘头刚买的天机链,才用三天就裂了!一千灵石打了水漂!”
“何止啊!我二舅姥爷隔壁王麻子的表兄,在迷雾林里用这玩意儿传音,结果引来了一群幽影狼!人都差点没了!邪性得很!”
“嘶…真的假的?我听说这玉简核心用了阴魂木,能吸人魂魄的…”
“樊家商会这次怕不是被那姓赵的小子坑了?炼气期搞出来的东西,能靠谱到哪去?”
茶馆酒肆,街头巷尾,诸如此类真真假假的流言,如同附骨之疽般悄然滋生、蔓延。起初只是零星的低语,很快便汇聚成一股汹涌的质疑浪潮,目标直指“天机链”的质量、安全,甚至暗指其使用邪法,诅咒缠身。
这股浪潮背后,一只布满老茧、带着硕大金戒指的肥手,正满意地摩挲着下巴。钱多多坐在悬空集最奢华的“金玉满堂”顶层雅间,透过水晶窗,看着下方集市上那些被流言搅得人心惶惶、犹豫不决的修士,脸上肥肉抖动,露出毒蛇般的阴笑。
“哼,赵亮小儿,樊家贱婢!断我财路,岂能容你逍遥?”他啜饮着杯中血红的灵酒,眼中满是怨毒,“卖得再火又如何?老夫只需动动手指,散出几万灵石,就能让这‘天机链’变成人人避之不及的丧门星!我看你那樊家的金字招牌,经不经得起这污水的泼洒!还有那姓赵的,根基浅薄的炼气小辈,名声一臭,在青云宗还如何立足?”
流言愈演愈烈,甚至开始冲击樊家商会其他产业的信誉。一些原本持币待购的修士变得迟疑,部分冲动购买者开始要求退货。天工院外,也偶有不明身份者徘徊,散发传单,宣扬“天机链”的“致命缺陷”。
天工院,气氛凝重。
童露露小脸气得通红,拿着一叠收集来的污蔑传单冲进赵亮的静室:“师兄!你看!又是钱多多那个混蛋!散布谣言,污蔑我们的玉简会引妖兽、吸魂魄!简直无耻至极!”
诸葛明破蒲扇摇得呼呼作响,胡子气得翘起:“岂有此理!这老匹夫,阴魂不散!老夫这就去推演出他的藏身之地,给他下个九九八十一日的‘烂腚咒’!”
赵亮端坐案前,神色却异常平静。他指尖捻起一张传单,上面绘着夸张的玉简炸裂图,还煞有介事地标注了“阴魂木核心”、“诅咒符文”等字样。他嘴角甚至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引妖兽?吸魂魄?呵。”他屈指一弹,传单化为飞灰,“黔驴技穷,狗急跳墙罢了。”
他看向忧心忡忡的童露露和暴跳如雷的诸葛明,眼中闪烁着属于码农洞悉本质的冷静光芒:“谣言如风,堵不如疏。与其费心解释,不如让所有人亲眼看看,什么叫——绝对的质量碾压!”
他站起身,玄青劲装无风自动,炼气六层的气息沉稳如山:“露露,备车!诸葛前辈,带上我们最强的‘抗压测试傀儡’和‘灵网终端’原型机!我们去悬空集中心广场!另外,以我的名义,持此玉符,去内务殿请苏无涯长老!就说,弟子赵亮,有请长老主持公道,当众验看‘天机链’真伪!”
“请苏长老?!”童露露和诸葛明同时一惊。苏无涯长老,青云宗内务殿首席,金丹后期大能,地位尊崇,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赵亮竟要请他当众验货?这手笔,太大了!
“对,请他!”赵亮眼神锐利,“谣言要破,就要用最强硬、最无可辩驳的方式!用宗门的威严,碾碎一切魑魅魍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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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空集中心广场,天机台依旧矗立,但气氛却与发售日的狂热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猜疑、观望和一丝山雨欲来的压抑。
广场中央,被临时清出一片巨大的空地。空地一侧,赵亮负手而立,童露露和诸葛明侍立左右,旁边摆放着一尊通体黝黑、布满玄奥符文、散发着沉重金属光泽的丈许高塔形傀儡——“九重玄铁塔”,以及一台半人高、结构精密、灵光流转的“灵网终端”原型机。
另一侧,樊晴端坐于玉台之上,面沉如水,身后站着数位气息渊深的商会供奉,眼神冰冷地扫视着人群中的某些角落。钱多多的身影并未出现,但人群中混杂的许多眼神闪烁、四处交头接耳者,显然与其脱不了干系。
嗡——!
一股浩瀚如海、堂皇正大的威压毫无征兆地降临广场!天空仿佛都明亮了几分。一道身着朴素青袍、面容清癯、眼神深邃如同蕴含星河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广场正中央的上空。
青云宗内务殿首席长老——苏无涯!
“拜见苏长老!” 广场上所有青云宗弟子,无论内外门,齐刷刷躬身行礼,声震云霄。其他修士也无不凛然,纷纷低头致意。金丹后期大能的威势,足以镇住一切宵小!
苏无涯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赵亮身上,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赵亮,你言有奸人散布谣言,污蔑宗门弟子所创之物,更暗指其与邪祟有关。此事,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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