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零点的钟声落下时,陆哲远刚将优化后的入侵程序保存完毕。电脑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带着熬夜后的疲惫,却难掩眼底的兴奋 —— 经过二十多个循环的打磨,他不仅掌握了时序科技核心系统的漏洞,还从拷贝的实验数据里,找到了 “时间稳定器” 的能量核心位置,距离彻底打破循环,又近了一步。
第二天一早,陆哲远按照惯例,准备返回自己的出租屋取一些换洗衣物(安全屋虽隐蔽,却不便长期存放个人物品)。刚走到单元楼门口,他的脚步突然顿住 —— 自家防盗门的门把手上,用透明胶带粘着一张白色纸条,纸张边缘有些毛躁,显然是匆忙裁剪而成。
他心里一紧,快步上前取下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用黑色马克笔写的字,字迹遒劲有力,却透着一股冰冷的威胁:“停止调查,否则后果自负。” 没有落款,没有多余的信息,却像一把无形的刀,悬在他的心头。
陆哲远捏着纸条,指尖微微用力,纸张边缘被捏出褶皱。他抬头看向四周,单元楼门口的监控摄像头正对着楼道,街道上行人寥寥,卖早餐的摊贩刚刚支起摊子,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常。是谁放的纸条?是陈景明的人,还是…… 郭子航?
他没有立刻开门进屋,而是绕着单元楼走了一圈,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在楼后的墙角,他发现了一个被丢弃的黑色鸭舌帽,帽檐上还沾着一点新鲜的泥土,旁边的地面上,留有一串模糊的脚印,尺码与常见的男士皮鞋一致。显然,放纸条的人刚离开不久,而且对这一带的地形很熟悉,特意选了监控盲区观察他的反应。
回到出租屋,陆哲远将纸条放在桌上,反复端详着那行字。他想起之前潜入时序科技时,张启元(郭子航)办公室里挂着的书法作品,那上面的字迹,与纸条上的笔迹如出一辙 —— 都是略带锋芒的楷书,“查” 字的最后一笔,都习惯性地向右上方挑起。“是郭子航!” 陆哲远瞬间确定,心里反而平静下来。
在此之前,虽然实验报告、合作合同等线索都指向郭子航就是张启元,是 “时空闭环” 的幕后黑手,但他始终抱着一丝疑虑 ——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嫁祸?毕竟张启元失踪十年,突然以 “郭子航” 的身份出现,还策划了如此疯狂的实验,太过匪夷所思。可这张纸条,却彻底打消了他的疑虑。
郭子航会派人放纸条 “警告” 他,说明对方已经察觉到自己在调查时序科技,甚至可能知道自己拿到了实验数据。这种 “警告”,既是威胁,也是心虚的表现 —— 如果郭子航的实验光明正大,根本不需要用这种方式阻止他调查。
陆哲远拿出手机,给魏明轩和楚瑶发了消息,让他们来自己的出租屋一趟。半小时后,两人如约而至。看到桌上的纸条,楚瑶立刻皱起眉头:“郭子航也太嚣张了!这明显是威胁,我们要不要报警?”
魏明轩拿起纸条,仔细看了看笔迹,又对比了之前从时序科技资料里找到的郭子航签名,脸色凝重地说:“确实是郭子航的字迹。他这么做,一是想恐吓哲远,让他放弃调查;二是在试探我们的底细,看看我们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报警暂时没用,没有实质性的伤害,警方很难立案,反而会打草惊蛇。”
陆哲远坐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越是威胁,越说明我们的调查触到了他的痛处。之前我还在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知道我在循环里,现在看来,他不仅知道,还怕我破坏他的实验。” 他想起实验数据里提到的 “时空闭环锚点”—— 自己作为唯一能保留记忆的人,正是打破循环的关键,郭子航自然会把他视为最大的威胁。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楚瑶有些担忧,“郭子航既然开始反击,说不定还会有更狠的手段,我们的安全屋会不会已经暴露了?”
“安全屋应该还没暴露。” 陆哲远摇摇头,“他如果知道安全屋的位置,就不会只放一张纸条警告我,直接派人动手了。放纸条,更多是想给我施加心理压力,让我知难而退。”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街道,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但他错了,这种威胁,只会让我更确定自己的方向是对的,也更坚定要阻止他的决心。”
魏明轩看着陆哲远,欣慰地点点头:“哲远说得对。我们不能被他吓倒,反而要加快行动节奏。既然已经掌握了‘时间稳定器’的核心位置和能量参数,曼琪科技那边的干扰设备也快做好了,我们可以提前制定最终的行动方案。”
楚瑶也冷静下来,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我已经和警方沟通过,他们会在行动当天,派特警埋伏在时序科技总部和废弃码头附近,一旦我们摧毁‘时间稳定器’,就立刻控制郭子航和陈景明,查封时序科技的所有实验设备。”
陆哲远接过笔记本,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行动细节,心里渐渐有了底气。他拿起桌上的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郭子航想让我停止调查,那是不可能的。他把整座城市的人困在循环里,剥夺了大家拥有‘明天’的权利,这种行为,绝不能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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