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的雾气被黑气搅得翻涌不休,那道黑色身影每走一步,地面的枯枝败叶都会瞬间枯萎,化作黑褐色的粉末。林辰将灵溪紧紧护在怀里,指尖按在胸口的狐族玉牌上——自从刚才察觉到黑影气息,玉牌就开始发烫,散发出微弱的红光,像是在预警着致命的危险。
“出来吧,人类小子。”黑影的声音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沙哑又冰冷,“把你怀里的狐族幼崽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林辰没有应声,借着洞口藤蔓的掩护,悄悄打量着黑影。对方身材高瘦,全身裹在一件破烂的黑斗篷里,斗篷下露出的手枯瘦如柴,指甲是诡异的青黑色,长度堪比匕首。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斗篷的兜帽下没有脸,只有一团翻滚的黑气,黑气中隐约能看到无数细小的红色光点,像是窥视猎物的眼睛。
“魔界的‘噬魂猎手’!”林辰想起青玄长老留在玉牌里的传承记忆——这类猎手是魔界最低阶的执行者,却以吞噬妖族神魂为生,尤其钟爱有上古血脉的妖族幼崽,因为它们的神魂蕴含着未被开发的纯净力量。
他抱着灵溪慢慢后退,后背抵住冰冷的石壁,大脑飞速运转。对方的气息至少达到了武灵境,甚至可能更高,以他武徒境四重的修为,加上刚掌控不久的狐魂力量,根本没有胜算。可灵溪刚刚信任他,把他当成依靠,他绝不能把它交出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黑影见林辰不肯出来,冷哼一声,枯瘦的手指轻轻一弹,一道黑气如毒蛇般窜向洞口,瞬间缠住了藤蔓。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黑气顺着藤蔓蔓延,很快就钻进了山洞。
林辰连忙抱着灵溪躲开,黑气落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在石壁上腐蚀出一个拳头大的黑洞,散发出刺鼻的腥气。他知道躲不过去,索性不再隐藏,抱着灵溪走出山洞,将短刀横在身前:“灵溪是我的伙伴,想要伤害它,先过我这关!”
黑影的兜帽动了动,似乎在打量林辰,黑气中的红色光点闪烁了几下:“有意思,一个卑微的人类,竟然敢护着妖族?你可知它是什么身份?”
“它是什么身份,与你无关。”林辰咬着牙,暗中运转《狐魂诀》,引导脑海里的白色光点。这次不等他召唤,白色狐影就主动从眉心窜出,悬浮在他身前,幽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黑影,散发出淡淡的威压。
“上古狐魂?”黑影显然没想到林辰体内藏着这东西,黑气翻涌了一下,语气里多了几分贪婪,“好,好得很!一个上古狐魂,一个狐族遗脉幼崽,今天倒是能满载而归了!”
话音未落,黑影突然化作一道黑风,朝着林辰扑来。速度之快,林辰甚至没看清对方的动作,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将灵溪护在身后,同时催动白色狐影迎上去。
“砰!”
狐影与黑风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白色狐影被震得后退了几步,光芒暗淡了几分,而黑风也停顿了一瞬,重新凝聚成黑影的模样。
“就这点力量?”黑影不屑地嗤笑一声,再次发起攻击。这次它没有直接扑来,而是抬手一挥,数十道黑气从掌心射出,像一张黑色的网,朝着林辰和狐影笼罩过来。
林辰瞳孔骤缩,连忙运转《狐魂诀》中的“狐影迷踪”,脚步踉跄地躲闪。白色狐影则在他身前快速穿梭,用身体撞散那些黑气。可黑气太多,又带着强烈的腐蚀性,很快就有几道黑气绕过狐影,缠上了林辰的脚踝。
“嘶——”
黑气刚接触到皮肤,林辰就感觉到一股剧痛从脚踝传来,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噬他的血肉。他连忙调动内力去驱散黑气,可内力刚碰到黑气,就被瞬间吞噬。
“没用的,我的‘蚀骨黑气’专门吞噬内力和神魂,你越反抗,死得越快。”黑影缓步走近,语气里满是戏谑,“乖乖把狐魂和幼崽交出来,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林辰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体内的内力在快速流失,白色狐影的光芒也越来越淡,眼看就要消散。就在这时,他怀里的灵溪突然挣扎起来,对着黑影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紧接着,灵溪的身体爆发出一道耀眼的粉色光芒,光芒中,它尾巴尖的粉色毛发突然变长,像一根柔软的鞭子,朝着黑影抽去。
黑影显然没把这只幼崽放在眼里,随意抬手一挥,想打散粉色光芒。可没想到,粉色光芒接触到黑气的瞬间,竟像烈火遇到冰雪一样,将黑气瞬间融化。粉色尾巴抽在黑影的肩膀上,黑影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身体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这是……狐族的‘涅盘焰’?”黑影的语气里终于多了几分忌惮,“不可能!你只是个还没觉醒血脉的幼崽,怎么可能掌握涅盘焰?”
林辰也愣住了,他看着灵溪身上的粉色光芒,突然想起胸口的玉牌。刚才灵溪嘶鸣的时候,玉牌也跟着发烫,似乎在和灵溪的力量产生共鸣。他连忙拿出玉牌,只见玉牌上的白狐图案正在发光,与灵溪身上的粉色光芒相互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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