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候不同,岂可一概而论?”张仲景打断他,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辩驳的权威,“此前疫病,或许多为伤寒,邪气在表,辛温发散自然有效。但此次疫气不同,我看其中夹杂温邪、湿邪,且有内传之象。若一概用辛温,犹如火上浇油,对于内热已生或津液已伤者,非但无效,反而有害!”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所有医官和学徒,清晰而快速地说道:“立刻准备!将病患按症状细分:发热无汗、恶寒身痛者,为一区;发热有汗、恶风脉缓者,为二区;但热不寒、口渴烦躁者,为三区;寒热往来、胸胁苦满者,为四区!呕吐下利严重,津液亏耗者,单独隔离,优先处理!”
他一边说,一边走向随行带来的箱篓,亲自打开,里面是分门别类、包装整齐的药材,品质显然远超地方官仓的储备。“王丞,取纸笔来!我口述,你记录,立刻安排人手,按区煎煮不同汤剂!”
整个官营医棚仿佛被注入了灵魂,瞬间高效运转起来。张仲景穿梭于病患之间,望、闻、问、切,精准而迅速。他开出的方剂,往往只有寥寥数味药,却君臣佐使,配伍精当,直指病机。麻黄汤、桂枝汤、白虎汤、小柴胡汤…这些后世传世的经方,在他手中信手拈来,灵活化裁。
奇迹,开始悄然发生。
一个被灌下符水后仅仅安稳了片刻,随即又陷入更严重高热和谵妄的孩童,在服下张仲景开具的,以石膏、知母为主的白虎汤加减后,不到两个时辰,那骇人的高热竟真的开始逐渐消退,孩童也不再胡言乱语,沉沉睡去。他的母亲,一个原本眼神麻木的妇人,先是难以置信地摸了摸孩子的额头,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张仲景面前,泣不成声:“神医!您是活神仙啊!谢谢!谢谢您救了我的娃!”
另一个因严重下利而几近虚脱的老者,在饮用了一碗由张仲景亲自调配的,含有葛根、黄芩、黄连的汤药,并辅以米汤调养后,那无法控制的泻下竟神奇地止住了,灰败的脸上也恢复了一丝血色。
对比之下,太平道那边的情况却愈发不堪。起初,那些符水或许因含有某些镇痛或兴奋成分,能让部分轻症患者感觉暂时好转,但对于真正的瘟疫,尤其是重症患者,根本毫无作用。越来越多的人发现,喝了符水,病情非但没好,反而加重,甚至很快便撒手人寰。先前那个被家人搀扶着喝下符水的老者,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具逐渐冰冷的尸体,他的家人围在周围,发出绝望的哭嚎,看向那几个黄巾道士的眼神,也从最初的虔诚变成了怀疑和愤怒。
“没用的!他们的符水根本没用!那是骗人的!”
“张神医的药才管用!我爹喝了就好了大半!”
“官府是真的在救我们!太平道是骗子!”
这样的声音,开始在流民中悄然响起,并且越来越响亮。
这一变化,自然引起了太平道残余势力的恐慌和敌视。那个主持法坛的道士,名叫马元义,本是张角亲传弟子之一,颇有几分勇力和影响力,奉命在此地聚拢信众,伺机再起。眼见张仲景的出现,不仅夺走了信众,更动摇了太平道的根基——那种通过神秘主义建立起来的精神控制。
“妖言惑众!那官府的狗屁医官,用的都是邪术!他们的药,只会掏空你们的元气,让你们死得更快!”马元义站在法坛上,声嘶力竭地污蔑,试图挽回颓势,“只有大贤良师的符水,才是秉承黄天旨意,洗涤罪孽,带来永生的神药!那些被邪术所惑的人,黄天必将降罪!”
然而,事实胜于雄辩。当官营医棚那边不断有人病情好转,甚至能够起身走动,而自己这边却不断有人死亡时,马元义的叫嚣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信众的队伍越来越短,人们开始用脚投票,默默地向官营医棚涌去。
马元义眼中闪过一丝狠毒。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若任由张仲景继续下去,他在此地的根基将彻底瓦解。
是夜,月黑风高。几条黑影悄无声息地摸近了官营医棚。他们手持利刃,目标明确——直扑中央那个依旧亮着灯火,张仲景正在里面整理病案、调整方剂的帐篷。
“狗官医,坏我太平大道,纳命来!”马元义一马当先,低吼一声,挥刀便欲冲入帐中。
然而,他的刀尚未落下,黑暗中便响起一声冷冽的断喝:“逆贼,果然狗急跳墙!给我拿下!”
霎时间,火把四起,照得周围如同白昼。早已埋伏在侧的曹操亲兵,如同神兵天降,从四面八方涌出,瞬间就将马元义及其几个死党团团围住。曹操本人按剑而立,眼神锐利如鹰,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冷笑。
“曹…曹操!”马元义大惊失色,他没想到对方早有防备。
“陛下圣明,早料到尔等宵小,在战场上不堪一击,便会行此龌龊伎俩。”曹操缓缓抽出佩剑,剑锋在火光下泛着寒光,“欲害张先生,先问过曹某手中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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