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力量悬殊的对抗在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御案上上演。
沈言的衣袍被扯乱,发髻散开,唇上甚至被咬破,渗出了血珠。
他不再说话,只是用尽全身力气抵抗着,眼神里充满了失望。
或许是这冰冷的眼神刺痛了萧彻,或许是他潜意识里残存的理智终于发挥了作用,在最后关头,他猛地停了下来,看着身下衣衫凌乱、嘴唇破损、眼神疏离的沈言,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暴戾和欲望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只有无边的恐慌和悔恨。
“清晏……我……”他看着沈言唇上的血痕和那双不再带着笑意的眼睛,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想要伸手去碰触,却被沈言猛地偏头躲开。
沈言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推开他,踉跄着从御案上下来,背对着他,默默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袍。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后怕。
殿内一片死寂,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过了许久,沈言才缓缓转过身,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带着一种让萧彻心慌的疲惫和疏离。
他抬手,用指尖抹去唇上的血渍,目光平静地看着一脸惨白、眼神惶恐的萧彻。
“陛下,”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萧彻心上,“如果你所谓的爱,就是一次又一次地这样‘确认’,就是不顾我的意愿,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来‘宣示主权’……”
他顿了顿,看着萧彻瞬间失去血色的脸,一字一句地,清晰地问道:“那么,这样的爱,我还能承受多久?你告诉我。”
他没有哭闹,没有斥责,只是这样平静地、带着深深疲惫的一问,却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让萧彻感到恐惧。
萧彻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冰冷的殿柱上,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看着沈言整理好衣冠,甚至对他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却冰冷无比的礼,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乾元殿。
那决绝的背影,像是一把烧红的利刃,狠狠刺穿了萧彻的心脏。
他颓然地滑坐在地上,双手插入发间,发出痛苦而压抑的呜咽。
他又搞砸了……他又用他最害怕的方式,将他最爱的人,推得更远了。
他知道自己病了,病入膏肓。
可他控制不住。
那源于童年阴影和过往罪孽的心魔,如同附骨之蛆,每当感受到一丝一毫可能失去的威胁,就会疯狂地操控他的言行。
而沈言,在走出乾元殿后,并没有去别的地方。
他独自一人,走到了宫中那片僻静的晏清湖畔,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任由风吹拂着他散乱的长发。
他的心很乱,也很累。
他爱萧彻,深爱。爱那个会因为他一点小发明而惊喜的萧彻,爱那个会笨拙地讨好他、送他金镯的萧彻,爱那个在慈安堂看到孩子们笑容时,眼底也会闪过柔光的萧彻。
可他同样害怕。害怕这令人窒息的爱,终有一天会磨光他所有的耐心和温度,害怕自己也会在这无休止的拉扯中,变得麻木,甚至……心生怨恨。
“雪团,”他在脑海中轻声呼唤,“查询下一次血月出现的准确时间,何时才能回到原世界?”
无论如何,他必须尽快找到解决之道。
为了萧彻,也为了他们之间,这份沉重而濒临破碎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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