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首诗句**:
一刀斩婴惊四方,
义士云集黑泽墙。
星火渐成燎原势,
盟内震怒遣强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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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烽于黑泽堡前,以金丹之境逆斩元婴中期长老墨渊的消息,如同投入死水潭中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整个烽火连天的东荒域,并以更快的速度向着更遥远的地界传扬。
起初,许多修士嗤之以鼻,认为是绝望中的以讹传讹。元婴中期,那是足以坐镇一方、开宗立派的存在,岂是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修士能够斩杀的?酒馆茶肆间,一个满脸虬髯的壮汉将酒碗重重砸在木桌上,唾沫横飞地嚷道:“放屁!金丹斩元婴?还是中期?老子修炼两百载,从未听过这等荒唐事!定是黑泽堡那群将死之人编造的谎言!”
然而,随着更多细节被披露——那诡异的混沌阵法、那凝聚全堡战意的惊天一刀、那将墨渊存在痕迹都彻底抹去的恐怖灰线,以及那些侥幸逃回的狩盟附属修士魂飞魄散的证词——质疑声渐渐被震撼与狂喜所取代。一个从战场边缘侥幸逃脱的狩盟附属修士,衣衫褴褛,眼神涣散,在被同门问及当时情景时,竟浑身颤抖如筛糠,语无伦次地重复着:“灰线……一切都化为虚无……墨渊长老他……连惨叫都没能发出……” 他那深入骨髓的恐惧,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具说服力。
一时间,“厉烽”与“黑泽堡”这两个名字,成为了东荒域残存抵抗力量心中最耀眼的火炬。在某个被焚毁的村落废墟下,几个藏匿的散修借着微弱的月光,传递着一块记录着模糊信息的玉简,他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是真的……黑泽堡,厉烽……他做到了!我们有希望了!” 一个年轻修士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原本在狩盟铁蹄下瑟瑟发抖、各自为战甚至准备屈服的大小势力,仿佛在无尽黑暗中看到了一线曙光。一些被打散的正道宗门弟子、誓死不降的修真家族、饱受欺凌的散修,乃至许多不堪压迫的凡人中拥有灵根者,开始如同涓涓细流,从四面八方,冒着巨大的风险,朝着黑泽堡的方向汇聚。泥泞的小道上,一个背负着断剑的青岚宗弟子,搀扶着一位受伤的同伴,步履蹒跚却目光坚定地向着黑泽堡的方向前进。远处山岗,一个修真家族拖家带口,老者回头望了一眼世代居住、如今已成焦土的家园,浑浊的眼中淌下两行热泪,却毅然转身,带着族中青壮和希望的火种,融入逃亡的人流。
短短半月之间,黑泽堡的人口从三百余激增到近两千人!虽然其中真正的精锐不多,大多带着伤,拖着疲惫之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他们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名为“希望”与“复仇”的火焰。堡内原本空旷的场地挤满了临时搭建的窝棚,炊烟袅袅,人声鼎沸,虽显杂乱,却透着一股顽强的生机。
厉烽在斩出那“万劫归墟”一刀后,身体几乎崩溃,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与自我修复之中。他躺在静室石榻上,脸色苍白如纸,眉头紧锁,额角不断渗出冷汗,身体时而微微抽搐,仿佛在梦中依旧承受着那超越极限力量带来的反噬。混沌道胎在他体内缓缓旋转,吞吐着微弱的混沌气流,一点点修复着布满裂痕的经脉和几乎干涸的丹田。那株青莲虚影在他识海中沉浮,光华黯淡,却依旧顽强地扎根于混沌之中。
铁岩、阿石与赵琰等人临危受命,担负起了接纳新人、整顿防务的重任。铁岩高大的身躯仿佛永不疲倦,他站在堡内广场的高台上,声音洪亮如钟,一条条指令清晰下达,沉稳的目光扫过下方或惶恐、或激动、或麻木的面孔,带给众人一种难言的安全感。阿石则如同幽灵般穿梭在人群之中,那双锐利的眼睛仔细观察着每一个新来者的神态举止,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处。赵琰则发挥其宗门弟子的组织才能,将青岚宗残存的几名弟子分散开来,协助铁岩登记造册,分配物资,安抚情绪。
得益于厉烽之前打下的坚实基础和那场辉煌胜利的余威,整合工作进行得相对顺利。铁岩凭借其沉稳老练和巡天遗族的战阵经验,与赵琰等原青岚宗弟子合作,将新老人员打乱重组,编成战部、匠部、药部、侦部等,各司其职。战部修士在空地上演练着简陋却实用的合击阵型,呼喝声震天;匠部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不绝于耳,修复着破损的兵甲,加固着城墙的薄弱处;药部则利用有限的草药,熬制着气味刺鼻的伤药和恢复灵力的汤剂。他们利用从墨渊残部那里缴获的(墨渊本人连同储物法宝皆化为虚无,但其手下溃逃时遗落不少)以及新来者携带的部分资源,开始大规模加固城防,扩建营地,并依据厉烽留下的《黑泽锻体诀》和战阵雏形,日夜操练。整个黑泽堡,如同一台战争机器,在废墟之上,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起来。一种同仇敌忾、众志成城的气氛,逐渐取代了最初的混乱与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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