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林凡身上。尤其是百草谷的墨老,藏在远处,紧张得手心冒汗。这禁制困扰他们已久,林宗师……能成功吗?
林凡看向那流转不息的淡金色光幕,神色平静。他早已看穿这禁制的核心。需要的是最纯粹、最本源,且得到禁制认可的丹道气息。
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一缕混沌灵力凝聚。这缕灵力之中,不仅蕴含着他自身对丹道的所有理解,更融入了轮回碑碎片赋予的一丝造化本源之意,以及他炼化虚空花后对空间之力的细微掌控。
他没有像风云阁或万蛊门那样强行攻击或取巧,而是将指尖轻轻点向光幕,如同一位丹道宗师,在触摸自己最心爱的丹炉。
当他的指尖触及光幕的刹那——
“嗡——!”
整个淡金色光幕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其上流转的无数丹道符文,仿佛遇到了君王,纷纷雀跃、共鸣,发出清越的嗡鸣!光芒不再排斥,而是变得柔和,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在林凡面前,缓缓打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
门户,开了!
“成了!”墨老激动得差点喊出声。
周围所有修士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困扰他们许久,连化神剑尊都觉得棘手的上古禁制,竟然就被这林凡,如此轻描淡写地……点开了?!
叶孤鸿眼中精光一闪,深深地看了林凡一眼:“好精纯的丹道本源!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请吧!”
他身形一动,化作一道剑光,率先射入了那开启的门户之中。叶孤云紧随其后,冷冷地瞥了林凡一眼,也跟了进去。
林凡神色不变,对暗影藏身的方向传音一句“在此等候”,便也一步迈出,踏入了光幕之后。
进入光幕,仿佛穿越了一层水膜,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与外界的荒凉死寂截然不同。
这是一条倾斜向下的古老石阶,通往幽深黑暗的涧底。石阶两旁的石壁上,镶嵌着一些早已失去灵光的夜明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着尘土、腐朽灵药以及淡淡丹香的奇异味道。更深处,隐约有流水声传来,但那水声带着一股阴寒之意。
神识在这里受到极大压制,只能探出周身数丈范围。而且,一股无形的重力笼罩下来,越往下,重力越强,对肉身是极大的考验。
叶孤鸿与叶孤云早已不见了踪影,化神修士的速度远非林凡能比。
林凡并不着急,他沿着石阶缓缓下行,轮回之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光,仔细洞察着周围的一切。石壁之上,偶尔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壁画与古老的文字,记载着药神宗弟子炼丹、采药的场景,还有一些关于草木特性的描述,虽已残缺,但对他而言亦是宝贵的知识。
下行约莫千丈,重力已然增强了十倍不止,寻常金丹修士在此恐怕已寸步难行。前方出现了一处较为开阔的平台,平台中央,矗立着一尊三足丹炉的石雕,虽已残破,却依旧能感受到其曾经的宏伟。丹炉旁,散落着几具早已风化不知多少年的骸骨,保持着盘坐炼丹的姿势。
林凡走近,发现那丹炉内部,似乎刻有一些细小的文字。他以轮回之眼仔细看去,那些文字并非丹方,而是一段关于“融丹”与“养丹”的火候掌控心得,其精妙之处,让他也为之赞叹,受益匪浅。
“药神宗,果然名不虚传。”林凡将这些心得记下,继续下行。
越往深处,环境越发诡异。重力不断增强,空气中开始出现淡淡的、五彩斑斓的雾气,那雾气蕴含着奇异的药力,吸入体内,竟能引动灵力躁动,产生种种幻象。若非林凡神魂强大,且有轮回之力护体,恐怕早已中招。
同时,他也开始遭遇一些遗迹本身的“守卫”。那并非活物,而是一些由残留丹气与阵法结合形成的“丹傀”。这些丹傀形态各异,有的如同火焰精灵,有的如同草木精怪,实力从金丹到元婴不等,攻击方式也千奇百怪,或喷吐毒火,或散发迷香,或直接自爆丹元。
林凡不欲纠缠,多以轮回无影遁避开,实在避不开的,便以雷霆手段迅速解决。他发现,击杀这些丹傀后,有时会掉落一些凝聚的“丹晶”,其中蕴含着精纯的丹道本源之气,对他参悟丹道大有裨益。
一路下行,不知过了多久,击溃了不知多少丹傀,收集了数十颗品质不一的丹晶后,前方的道路终于到了尽头。
石阶下方,是一片巨大的地下空间。空间中央,是一个方圆百丈的寒潭,潭水漆黑如墨,散发出刺骨的寒意,那之前听到的水声正是来源于此。寒潭对面,则是一座半嵌入山壁的古老殿宇,殿门紧闭,其上符文密布,散发出的禁制波动,比入口处那道更强!
而在寒潭岸边,已经有人先到了。
除了先一步进来的叶孤鸿与叶孤云叔侄外,竟然还有两人!
一人身穿麻衣,脚踏草鞋,手持一根青竹杖,看起来如同乡间老农,但其周身气息却与这片天地隐隐相合,深不可测。另一人则是一名身穿宫装、气质雍容华贵的美妇,她正凝望着寒潭对岸的殿宇,眉头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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