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都没了……” 栀兰瘫坐在床边,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她这辈子,从半拉山插队到北山安家,吃过多少苦都没掉过泪。可如今,她只觉得心被生生剜去一块,冷风往里灌。
攒了大半辈子的念想,说没就没了,那些带着亲人温度的钱和首饰,是她心里最踏实的依靠,如今却被偷走了,她觉得心里像被掏走了一块,空落落的,疼得厉害。
“妈,您别这样,咱报警,警察肯定能帮咱找回来!” 二闺女一边给派出所打电话,一边蹲下来安慰她,可眼泪也忍不住往下掉。电话那头声音沉稳,民警答应马上出警。
警察做完了笔录离开了,栀兰仍蜷在床角,手里攥着那枚不知何时从首饰盒缝隙掉落的珍珠,冰凉圆润,像一滴凝固的眼泪。她忽然想起昨夜窗外晃过的黑影,当时只道是树影婆娑。
栀兰摇着头,声音哽咽:“找不回来了…… 我这辈子见过的这点值钱的东西,全没了…… 你说我还活着啥意思啊?”窗外的风轻轻拂过,那枚珍珠在栀兰掌心发着微光。
孩子们听着,心里更难受了,强装笑脸:“妈,没事的!你别难过,不就是点钱和首饰嘛,咱就当扶贫了哈,以后再给您买新的,比这些还好!”
栀兰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轻轻摇头,声音低得像自语:“新的能有啥用?那都不是当初的心意了。”
天彻底黑了,屋里的灯映着她鬓角的白发,那颗珍珠在掌心渐渐温热。她忽然想起老屋檐下那窝燕子,年年归来,却再不见旧年那只。有些东西丢了,便永远回不来了。
二儿子一进门就皱着眉:“妈,别上火,破财免灾,钱没了咱们再赚。首饰丢了咱再买,身体要紧!咱但一家人平平安安,比啥都值钱。“
三闺女舒婉蹲在栀兰身边,握着她的手:“是呀妈,您不是也相信‘破财免灾’吗?说不定这一丢,就把不好的运气都带走了,以后咱日子更顺了!您给咱家积的福德,比那些东西金贵多了。”
栀兰看着儿女们一个个强装镇定的样子,心里清这是儿女们孝顺自己。可越是这样,她心里越像压了块石头。她知道他们是在用尽力气安慰她,可那份痛失的沉重,却如影随形。
她吸了吸鼻子,慢慢擦干眼泪,勉强挤出个笑容:“我知道……我没事,你们别担心。贼偷有的,狗咬来的,他既然能偷走,就说明这东西跟我没缘分。”
话虽这么说,可心里的疼却一点没减。她哪能不心疼啊?别说这 两千五百多块钱和那些首饰了,就是丢个三头二百的,她都得琢磨好几天 —— 她这辈子穷怕了,每一分钱都来得不容易。
儿女们又陪着她收拾屋子。筱媛一边叠着被扔在地上的衣服,一边说:“妈,以后咱们再出门的时候,一定多锁两道,这样就进不来人了。”
“唉!内鬼难防啊,这个贼一定是熟人,不然他怎就摸得这么准?外人怎就知道家里这个时候没人?咱一共就走了四十分钟,说明咱一出门他就进来了。”栀兰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
二儿子也说:“我明天就给您装个监控,再换个好点的锁,让他保证不敢再来下次。再敢来,门都没了。”这世道,防君子不防小人,可偏偏小人还专盯着老实人下手。
栀兰点点头,看着儿女们忙碌的身影,心里暖了些,可还是忍不住叹气,心里沉甸甸的。
窗外风起,吹动未关严的窗扇,咯吱作响,仿佛有人轻步走来。
“大婶啊,你别往心里去,你儿女孝顺,不差这点钱。” 她又叹了口气说,“平时总听人说你有钱,没想到真被贼盯上了。”物业老板娘听说她家被盗了,第一时间过来安慰她。
栀兰听着,只能苦笑 —— 谁知道她哪来的钱啊?马场一个月给 95 块钱,刚够买一袋子面。平时手里的零花钱,全是儿女们给的,她舍不得花,一点点攒起来,没想到反倒惹了祸。
收拾到半夜,儿女们才各自回家。栀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屋里很静,只能听见窗外的风声。她盯着天花板,影子被月光投在墙上,像一张张无声的嘴。
她又想起被骗的那夜里,也这样难受得一夜没睡着。还没老到糊涂,就这么不中用了,两次损失了差不多两万块钱,她的心一揪一揪地疼。这么多钱,孩子们得攒几个月呀!
一次是傻、是蠢,两次就是命了。她闭上眼,指甲掐进掌心,恨自己没用,守不住家,护不了钱,连累儿女操心。”我这辈子就不该攒下钱,越攒越祸,不攒又心慌。
“唉!”栀兰翻了个身,在心里念叨着,“坏人咋就偏偏盯着我不放呢?”本以为那场噩梦已经过去了,可一场盗窃,又把她拽回了那种孤身一人的惶恐里。心早被剜得千疮百孔。
月光渐渐移开,墙上的影子碎成一片苍白。她攥紧被角,冷汗浸湿了掌心。
好在儿女们都在想着法子安慰她、保护她。这么想着,心里的疼就轻了些。她慢慢闭上眼睛,在心里告诉自己:算了,丢了就丢了,只要儿女们好好的,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啥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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