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阁,并非寻常殿宇,而是悬浮于玄云宗核心区域、隐于重重空间折叠禁制中的一处独立小界。其外观只是一座古朴的九层八角青铜塔楼,通体遍布繁复的星辰、云纹、山河浮雕,散发着古老、沧桑、至高无上的威严气息。这里是玄云宗真正的权力核心,唯有宗主、太上长老,以及涉及宗门生死存亡的重大决策时,才会召集相关长老、核心弟子于此。寻常弟子,终其一生,也未必能踏入半步。
石岳跟随墨渊长老,穿过层层禁制,踏入天枢阁一层。阁内空间远比外界所见广阔,穹顶高悬,有周天星辰虚影流转,地面光滑如镜,倒映着星辰,仿佛置身于无垠星空之下。正前方,九级玉阶之上,摆放着数张古朴的石椅。此刻,已有数人端坐其上。
正中主位,端坐着宗主云崖真人,一袭紫金道袍,面容平静,目光深邃如海,仿佛能容纳万物,又似乎能洞悉一切。在他左侧,是须发皆白、身形佝偻、但双目清澈如婴儿的“玄机”太上长老,此刻正微阖双目,手指无意识地掐算着什么。右侧,则是一位面容清癯、目光锐利如鹰隼的紫袍老妪,正是太上长老“碧澜”,执掌宗门情报暗卫,此刻她目光如刀,正落在刚刚踏入的石岳身上。
除了这三位宗门最高层,玉阶之下两侧,还分别站立着数人。左侧,是墨渊长老,以及丹鼎峰、神兵峰等几位与云渊峰交好、或持中立态度的长老。右侧,则是执法殿副殿主鹰无涯,天剑峰长老赵无极,以及两位石岳不认识、但气息沉凝、显然地位不低的长老,此刻皆面色冷峻,目光不善地看向石岳。
大殿中央,还站着几人。其中就有面色苍白、气息虚浮、眼神怨毒的赵天风,以及另外几名身上带伤、似乎是在秘境中与石岳有过冲突的弟子,包括那名彩衣女子柳媚,壮汉熊霸。他们显然是作为“苦主”或“证人”被召来。
石岳踏入的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他身上。有审视,有探究,有担忧,更有毫不掩饰的敌意与冰冷。
“弟子石岳,拜见宗主,拜见各位太上长老,各位长老。”石岳神色平静,上前几步,对着玉阶上方,躬身行礼,不卑不亢。
“嗯,免礼。”云崖真人微微颔首,目光在石岳身上停留一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似乎对石岳的气息变化有所感应,“石岳,今日召你前来,是因秘境异变,牵扯重大。有关你在秘境中的作为,以及各方对你的指控,需在此当面对质,理清真相。你有何话,可直言。”
“是,宗主。”石岳应道。
“哼,石岳,你可知罪?!”石岳话音刚落,右侧的赵无极长老便厉声喝道,声音如同金铁交击,带着森然杀气,“你于秘境之中,无故重创我孙天风,损其道基,更与同门周横执事冲突,致其重伤,此乃残害同门,罪不容赦!此为其一!其二,你触发玄元古碑禁制,导致秘境核心动荡,灵气暴乱,致使众多弟子受伤,甚至可能动摇秘境根本,此乃祸乱宗门根基,罪加一等!其三,你积分异常,令牌异变,疑是动用邪法舞弊,所得传承,更是来路不明,有勾结外邪、图谋不轨之嫌!数罪并罚,理当废除修为,逐出师门,以正门规!”
赵无极声若洪钟,言辞激烈,将一顶顶大帽子狠狠扣在石岳头上,杀气腾腾。
“赵长老此言差矣。”墨渊长老立刻出言反驳,声音沉稳有力,“秘境之中,生死搏杀,各凭本事。赵天风、周横等人主动挑衅石岳,欲行不轨,石岳被迫自卫,何来无故重创之说?至于秘境异变,古碑传承,乃祖师所留机缘,有缘者得之。石岳触发传承,乃是其造化,与秘境动荡虽有联系,但孰因孰果,尚未可知,岂能将祸乱根基之罪强加于他?至于积分、传承,皆由古碑评定赐予,何来舞弊邪法?赵长老无凭无据,空口污蔑,未免有失身份!”
“墨渊!你休要强词夺理,包庇门下!”鹰无涯阴恻恻地开口,目光如毒蛇般盯着石岳,“石岳入秘境不过数日,积分便远超常人,令牌更是发生异变,此等异常,岂是‘造化’二字能皆释?分明是用了某种邪门手段,干扰了秘境规则!况且,据本殿调查,石岳自入内门以来,修为进境诡异,战力远超同阶,所修功法、所用灵力,皆与常人有异,疑似与某些阴邪传承有关。此次秘境异变,核心处有阴邪气息残留,与他身上气息,隐隐有几分相似!本殿有理由怀疑,石岳与那引动秘境异变的阴邪源头,有脱不开的干系!必须严加审问,搜查其神魂记忆,查明真相!”
“鹰无涯!你敢!”墨渊长老须发皆张,怒目而视,“搜魂之术,有伤天和,损人道基,非十恶不赦之大罪,不得擅用!你无确凿证据,仅凭臆测,便欲对宗门有功弟子动用此等酷刑,是何居心?!莫非是想屈打成招,谋夺弟子机缘?!”
“好了,都住口。”云崖真人眉头微蹙,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双方的争执。他看向石岳,缓缓道:“石岳,对于赵长老、鹰执事的指控,你有何话说?将你在秘境中的经历,尤其是触发古碑传承前后之事,详细道来。记祖,不得有丝毫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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