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羽下马,单膝跪地:“谢大殿下厚爱。但属下发过誓要保护四殿下,不敢背弃誓言。”
武泽宇脸色顿时难看:“哼!不识抬举!”他瞪了武泽苍一眼,“四弟倒是养了条好狗!”
这话说得极其难听。武泽苍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但强压下去,只是淡淡地说:“皇兄说笑了,惊羽是我的护卫,也是我的朋友。”
武泽宇嗤笑一声:“朋友?皇子与侍卫做朋友?四弟,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他似乎失去了兴趣,转身要走,却又突然停步,“对了,听说你前日落水了?没事吧?”
武泽苍心中一凛,谨慎回答:“谢皇兄关心,已经无碍了。”
武泽宇打量着他,眼神变得深邃:“这宫里不太平,四弟要小心啊。特别是那些表面笑眯眯,背后捅刀子的伪君子!”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皇宫方向,“要不要为兄派几个人保护你?总比某些中看不中用的强!”
这话明显是在针对二皇子一派,同时也暗讽林惊羽的能力。武泽苍保持平静:“谢皇兄好意,但我这里人手够了。”
武泽宇冷哼一声:“随你吧!不过为兄提醒你,这宫里站队要明智!有些人表面温和,实则心狠手辣!别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他顿了顿,突然压低声音:“我知道你在查落水的事。听为兄一句劝,有些浑水不要蹚,有些人你惹不起!”
武泽苍心中巨震。大皇子怎么知道他在调查落水事件?是猜测,还是真有消息来源?
不等他回答,武泽宇又恢复了洪亮的嗓音:“好了!为兄还要操练士兵,没空陪你闲聊!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返回演武场中央,继续指挥训练。
武泽苍站在原地,心中波澜起伏。大皇子今天的每一句话都值得细细品味——表面的粗豪下,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算计和消息网。
“殿下,我们该回去了。”林惊羽轻声提醒。
武泽苍点点头,在主仆二人的陪同下离开演武场。
回宫的路上,武泽苍一直在思考今天的遭遇。大皇子武泽宇给他的印象复杂而矛盾:一方面,他确实暴躁专横,治军严厉近乎残酷;另一方面,他又似乎对朝局和宫廷动态有着敏锐的洞察,甚至知道武泽苍在暗中调查落水事件。
更让人在意的是,他明显想要拉拢林惊羽,同时对二皇子一派抱有极大敌意。
“惊羽,你觉得大皇兄为人如何?”武泽苍突然问道。
林惊羽沉吟片刻:“大殿下治军严厉,但赏罚分明,在边军中颇有威望。他看似粗豪,实则粗中有细,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武泽苍点头赞同。从今天的接触来看,大皇子确实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他那句关于“站队”的提醒,既是警告,也像是在试探和拉拢。
“他对你的赏识倒是真的。”武泽苍笑了笑,“校尉之职,可不低啊。”
林惊羽面色平静:“属下只愿保护殿下,别无他求。”
武泽苍心中感动,但更多的是警惕。大皇子今天的表现说明,他已经注意到武泽苍这边的动向。这对想要低调行事的武泽苍来说,不是个好兆头。
回到寝宫,云彩姑姑迎上来,见武泽苍面色凝重,关切地问:“殿下怎么了?可是在演武场遇到了什么事?”
武泽苍将今天与大皇子的遭遇说了一遍。云彩姑姑听得面色发白:“大殿下竟然想要惊羽?这...这可如何是好?”
武泽苍安慰道:“云姑不必担心,惊羽已经拒绝了。”
云彩姑姑却仍然忧虑:“大殿下性子倔强,想要的东西从不轻易放弃。老奴怕他会用什么手段...”
这时,小福子急匆匆跑进来:“殿下!不好了!内务府的人来了,说是要重新调配各宫人手!”
武泽苍心中一沉。这么快就来了?
果然,不一会儿,内务府的管事太监带着几个小太监走进来,面带假笑:“参见四殿下。奉大殿下令,羽林卫需要扩充人手,各宫侍卫都要重新调配。殿下宫中的林惊羽被调往羽林卫任职,即刻报到。”
云彩姑姑顿时急了:“这怎么行!林侍卫是菊贵妃娘娘亲自为殿下挑选的,怎么能说调就调!”
管事太监皮笑肉不笑:“这是大殿下的命令,咱家也是奉命行事。怎么,四殿下要违抗大殿下的军令?”
武泽苍心中怒火升腾,但强压下去。大皇子这招来得又快又狠,直接用军令压人,让他难以拒绝。
林惊羽上前一步,平静地说:“属下是四殿下的侍卫,除非有四殿下手谕,否则不能听从其他调令。”
管事太监脸色一沉:“好大的胆子!连大殿下的命令都敢违抗!来人啊,给我拿下!”
几个小太监就要上前拿人。林惊羽眼神一冷,手按刀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住手!”武泽苍厉声喝道,“这里是我的寝宫,谁敢放肆!”
管事太监被他突然爆发的气势震住,一时不敢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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