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花与代码的温度·第二篇(第五章·木轮滚过晨露时)
晨光把茅草屋顶的露珠蒸成细雾时,五特是被手心的刺痛弄醒的。他趴在木头堆上眯了半宿,青铜刀还攥在手里,刀刃压着掌心的红痕——那是昨晚挖第二个轮子时磨出来的,现在沾了点露水,痒得发疼。
“二哥?”草堆那边传来三冬软软的声音,带着刚醒的鼻音。五特回头,就见小姑娘抱着小白坐起来,头发乱得像揉过的麻线,眼睛却亮得很,“轮子做好啦?”
“还差最后一点。”五特举起手里的空心圆木,轮圈上已经挖好了六个小孔,像给木头睁的小眼睛,“今天把车架拼好,咱们就能推着车去后山了。”
三冬立刻爬起来,光着脚跑到他身边,小白从她怀里探出头,“呜呜”叫着蹭了蹭五特的手背。五特把青铜刀放在石头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细得能看清骨头,用力攥拳时,手腕上的皮肤都能捏出褶子。六岁的身体,亏空了这么久,昨天劈木头时胳膊酸得差点抬不起来,现在连握刀的手指都在发颤。
“等不起啊……”他在心里叹气,灵智核里闪过“奴隶市场”的模糊资料——镇上的奴隶主每个月会在东头的空地上摆摊,死契约的奴隶最便宜,尤其是那些看着壮实、脑子不太活络的,只要十张完整的鹿皮,或者二十斤小米。可他们现在连一张鹿皮都凑不齐,更别说粮食了。
“二哥,你怎么了?”三冬拽了拽他的衣角,小手碰了碰他掌心的红痕,“是不是疼呀?我给你吹吹。”她踮起脚,对着五特的手心轻轻吹气,呼出来的热气带着奶味,痒得五特忍不住笑。
“不疼,”他把三冬抱到石头上坐好,“你乖乖在这儿看着小白,二哥去煮点粥,吃完咱们就拼车架。”
灶台里的柴火很快燃起来,陶罐里的野菜粥咕嘟咕嘟冒泡,五特蹲在旁边,脑子里飞速盘算——赚钱最快的就是做新颖的工具。镇上的人用的锄头都是木柄绑块青铜片,挖地时得弯腰用蛮力;捕兽的陷阱也简单,就是挖个坑盖点草,稍微机灵点的猎物根本掉不进去。他能做带弧度的青铜锄头,省力还挖得深;再做个带触发机关的捕兽夹,用树枝和藤蔓就能拼,肯定能卖钱。
“对了,还有石子。”五特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石子——灵智核里的“弹道计算”模块还在,不管是什么形状的石子,只要他扔出去,准能砸中目标。昨天在后山看到几只肥硕的山鸡,要是能用石子打下来,既能当肉吃,还能把鸡毛拔了做毽子卖,镇上的小孩肯定喜欢。
“二哥,粥好啦!”三冬抱着小白跑过来,鼻子凑到陶罐边闻了闻,“好香呀,比昨天的蛋羹还香!”
五特把粥盛出来,晾了晾递给她:“慢点喝,别烫着。”他自己喝着粥,眼睛却盯着门口的木头——车架需要两根长木条当横梁,得用青铜刀把木条削得平整,再在两端挖好和轮子匹配的凹槽,最后用木铆固定。可他的手劲不够,昨天削木条时,刀刃总是歪,差点把木条劈成两半。
“要是有个力气大的帮手就好了……”五特咬了口野菜,心里又想起奴隶的事。死契约的奴隶最安全,不用怕背叛,只要给口饭吃,就能乖乖干活。最好是那种虎背熊腰、说话直来直去的,别太聪明——他和三冬太小,要是奴隶心思多,反倒是个麻烦。
吃完早饭,五特拿起青铜刀,开始削车架的横梁。三冬坐在旁边,把昨天捡的木屑堆成小堆,小白趴在木屑堆上,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两下,把木屑扒得满地都是。
“二哥,你看小白在玩木头!”三冬指着小白笑,小姑娘的笑声像刚熟的野果,甜滋滋的。五特抬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小白把一块木屑扒到自己脚边,小兽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邀功。
“小白真厉害,”五特笑着揉了揉它的脑袋,手里的青铜刀却突然滑了一下,在木条上划了道歪歪扭扭的痕,“该死。”他低骂了一声,手腕又酸又麻,得停下来揉好一会儿才能再动。
“二哥,歇会儿吧。”三冬跑过来,用小手帮他揉手腕,“我给你唱首歌,是娘以前教我的。”她清了清嗓子,小声唱起来:“山尖尖上的云,飘呀飘;草窝里的虫,叫呀叫;我的哥哥,背着我,走呀走……”
歌声软软的,飘在晨光里。五特看着三冬认真的侧脸,心里的烦躁慢慢散了。他握住三冬的小手,轻声说:“唱得真好听,等咱们有了车,二哥推着你,你再唱给二哥听。”
“好!”三冬用力点头,突然指着门口喊,“二哥,有小鸟!”
五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只灰扑扑的小鸟落在门口的石头上,正啄着地上的草籽。他心里一动,摸起口袋里的小石子——灵智核瞬间计算出风速、距离和角度,他手腕轻轻一扬,石子“嗖”地飞出去,正好砸在小鸟的翅膀上。
小鸟扑腾了两下,落在地上不动了。三冬眼睛瞪得圆圆的:“二哥好厉害!像弹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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