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夏玲扶着膝盖,胸口剧烈起伏,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黏在泛红的脸颊上,连说话都带着喘。
散站在她身侧,指尖轻轻落在她的后背,顺着脊背缓缓上下抚动,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你还好吗,夏玲?”
“没事……刚才跑太快了,有点喘不过气。”夏玲在原地又缓了几秒,才直起身,仰头看向散,眼底还带着未褪的水汽,“那我们接下来慢慢走好不好?”
“阿散……”她望着少年垂眸时柔和的侧脸,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心里悄悄炸开一句:(可爱……也太可爱了吧!)
“可以。”散应下的同时,夏玲突然伸手指向不远处的树林,眼睛亮了亮:“阿散,你看那个!好像是……什么瓜来着?应该能吃,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几棵树上挂着圆滚滚的紫色果子,表皮泛着淡淡的光泽,在枝叶间若隐若现。两人快步走到树下,夏玲踮起脚尖,手臂使劲向上伸,指尖堪堪碰到果子的边缘,却怎么也够不着。她试了好几次,胳膊都酸了,果子还是稳稳地挂在枝头。
“阿散……”夏玲捂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转过身,下巴微微撅起,眼神可怜巴巴的,像只没吃到食的小兽:“摘不到。”
散看着她——才到自己鼻子的身高,踮脚时裙摆微微扬起,明明够不到还硬要逞强,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带着点无奈的好笑。他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勾,一个最大的紫色果子就落在了掌心,递到夏玲面前:“给。”
“阿散真好!”夏玲立刻接过果子,眼睛弯成了月牙,“我就是想试试嘛,万一自己能摘到呢。”她说着,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
可下一秒,她的动作就僵住了,咀嚼的幅度渐渐停下,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夏玲保持着咬果子的姿势,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散察觉到不对,轻声问道。
“呜……”夏玲瘪了瘪嘴,声音带着委屈的鼻音,“不好吃,一点甜味都没有,还有点涩。但是我好饿啊……”
话音刚落,天空像是被谁打翻了墨水瓶,原本还算明亮的天色瞬间暗了下来,紧接着“哗”的一声,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还夹杂着阵阵闪电,雷声在云层里轰隆隆地滚过。没几分钟,两人就被淋成了落汤鸡,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头发滴着水,又冷又难受。
“找个地方躲躲吧,淋雨会感冒的。”散拉了拉夏玲的手腕,带着她往附近的屋檐方向走。
下雨天地滑,两人只能慢悠悠地挪步。夏玲手里还抱着那个不好吃的果子,走几步就咬一口——虽然味道差,但现在没有其他食物,只能先垫垫肚子。
“总感觉周围怪怪的……”夏玲一边咬着果子,一边四处张望,周围的建筑风格很陌生,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烟火气,“但又说不出来哪里怪……”她抬头看向身后,突然顿住脚步,目光落在不远处一个金属装置上。
(等等,这个形状……好像是炉心!如果这里有炉心,那借景之庭岂不是就在这附近?)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严肃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两个小朋友?你们怎么在这,这里不是玩的地方。”
夏玲猛地转头,只见一个穿着深色衣服的男子站在不远处,他头上有一撮醒目的红毛,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手里都拿着巡逻用的器具,看起来像是巡逻队的人。
她盯着那个领头的红毛男子,总觉得对方有点眼熟,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炉心、踏鞴砂、红头发……他不会就是丹羽吧?就是万叶的祖先!这么一看,眉眼间确实和万叶有点像,尤其是眼神的温度。)
夏玲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散就已经上前一步,把他们怎么来到这里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从突然迷路,到找不到方向,再到刚才躲雨的事,没有丝毫隐瞒。
(散啊!你怎么什么都跟别人说啊!万一他们是坏人怎么办?)夏玲在心里急得直跺脚,可看着散坦诚的样子,又忍不住软了心:(没办法,自己选的人,只能自己宠着了。)
几个小时后,巡逻队的人确认了两人没有恶意,便让一个名叫桂木的男子把他们带了回去。【过程我就不写了,懒——至于为什么不一人跟着一个走(一个跟丹羽,一个跟桂木),还不是因为夏玲说什么都不想和散分开嘛……哎嘿∽】
到了桂木家,他看着屋里那张只够一个人睡的小床,皱着眉犯了难:“那个,我家里只有一张床……要不……你们中一个人去丹羽家住?他家地方大,能多住一个人。”
“我可以打地铺的……”散立刻开口,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我……我也可以打地铺!”夏玲紧跟着说道,眼神紧紧盯着散,生怕和他分开。
桂木看着两人明显不愿分开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定要在一块吗……算了算了,你们两个睡床,我打地铺。”他揉了揉眉心,觉得这两个孩子实在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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