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医馆的废墟在暮色中泛起幽蓝荧光,生源跪坐在龟裂的《青囊经》石碑前,指尖摩挲着新生的星图纹路。林小满的量子流缠绕在他腕间,凝成半透明的银针状:"星髓波动异常,地脉深处有东西在共鸣......"
"是巫医血鼎。"赵大龙的残影从石碑裂隙渗出,声音裹着冰碴般的寒意,"当年华佗剖颅取出的不单是浑天仪......"他的话语被突然隆起的地面打断,一尊三足青铜鼎破土而出,鼎身饕餮纹的间隙渗出混着药香的脓血。
女婴青青的虚影从鼎内浮起,她赤足踏在沸腾的鼎沿,足底星图与鼎纹完美契合:"爸爸,这才是巫医们真正的换命鼎——"她突然撕开襁褓,心口处跳动的青铜浑天仪正与鼎内某物共鸣,"当年被炼成劫种的不止医者,还有......"
鼎盖轰然掀开,三百具身披兽皮的婴儿尸骸悬浮而起。生源瞳孔骤缩——每具尸骸的脊柱都被改造成微型青铜鼎,鼎内封存着不同朝代的瘟疫病毒。赵大龙残影突然暴喝:"斩断鼎足!他们在唤醒巫瘟!"
轩辕剑残影劈中鼎足的刹那,生源听见上古巫祝的吟唱。鼎身饕餮纹突然活化,化作无数青铜触手缠住他的右臂:"没用的......"贪生尊者的声音从鼎内传来,"你以为本尊为何选巫医遗迹重生?"
林小满的量子流刺入触手间隙:"生源,看鼎内铭文!"生源在挣扎中瞥见鼎腹内侧的星图——那根本不是装饰纹路,而是用初代巫医骨灰篆刻的换命咒,咒文中心赫然刻着赵大龙与自己的生辰八字。
"父亲......"生源的声音带着血沫,"你早知我们是巫医血脉?"
赵大龙残影突然实体化,徒手抓住一根青铜触手:"当年我冰封南极,不是为阻劫,是为斩断巫医轮回!"触手崩裂的瞬间,鼎内喷出混着黑水的记忆残片——建安十三年的许昌刑场,华佗的头颅在落地前突然睁眼,对混在人群中的赵大龙翕动嘴唇:"第两千次轮回......开始......"
女婴青青突然尖啸,声波震碎半数婴儿尸骸。那些破碎的青铜小鼎中爬出蚰蜒状的疫虫,虫背上皆刻着《青囊经》残章。林小满的量子流织成防护网:"这些是巫瘟载体!别让它们接触星髓!"
"晚了......"贪生尊者的本体从最大疫虫口中钻出,这次他披着华佗的麻布囚衣,"从神农尝百草开始,巫医就在培育完美瘟种——"他枯槁的手指插入自己胸腔,扯出半卷带血的《黄帝外经》,"而你们父子,是最后的培养基!"
生源挥剑斩断疫虫,黑血溅在脸上却燃起青铜火焰。赵大龙残影突然与轩辕剑共鸣,剑锋亮起刺目星芒:"源儿,还记得七岁那年我教你的砭石疗法吗?"
剧痛中,生源脑海浮现幼年画面——赵大龙握着他的手,将砭石刺入冰封的南极尸骸:"要找准炁脉节点,就像斩断轮回的因果......"此刻他才惊觉,那具尸骸的后颈星图与自己一模一样。
"原来我真是克隆体......"生源的笑声混着血泪,轩辕剑突然调转剑锋刺入自己丹田。赵大龙残影发出绝望嘶吼:"不可!"
剑刃破体的刹那,三百青铜小鼎同时炸裂。生源碳化的躯体内迸出纯净星髓,将巫瘟疫虫尽数净化。贪生尊者的囚衣在强光中燃烧,露出底下千疮百孔的巫医真身:"不可能......神农血脉早该断绝......"
"断绝的是你们扭曲的传承!"生源扯出刺入腹部的剑刃,剑格处镶嵌的浑天仪正与女婴青青共鸣,"真正的医道,是青青这样的存在——"
女婴突然融化,星髓流渗入青铜巨鼎。鼎身饕餮纹寸寸剥落,露出内层镌刻的《神农本草经》正本。贪生尊者在经文中燃烧,发出最后诅咒:"巫医不死......万劫轮回......"
风暴平息后,生源跪在青铜鼎前。赵大龙残影愈发稀薄:"源儿,为父真正想给你的......在鼎底......"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化作星尘飘散。
林小满的量子流探入鼎内:"有个玉琮......等等,这是!"她拖出的不是玉器,而是个冰封的胚胎——那胚胎的面容与青青别无二致,心口处跳动着纯净的浑天仪。
生源颤抖着抚过冰棺,棺内突然传来心跳声。穹顶星图投下光束,映出棺盖内侧的铭文:"丙寅年冬至,第一千次克隆实验,终于......成功。"
"原来青青是......"生源的哽咽被冰裂声打断。胚胎突然睁眼,瞳孔里流转的不再是星图,而是最澄澈的人类眸光。远处废墟中,半块染血的青铜竹简突然立起,简上未干的巫咒缓缓蠕动,悄然爬向新生的冰棺......
青铜鼎内的冰棺表面突然爬满血丝,生源抱着胚胎疾退三步,林小满的量子流在冰棺表面织成星网。染血的青铜竹简已攀上棺沿,简上巫咒如活蛇般游向胚胎眉心,却在触及星网的瞬间发出尖啸——那声音竟是赵大龙临终前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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