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巢”前哨站的休息室内,空气因“烛龙”首领提出的新任务而再次凝固。
潜入南太平洋海沟深处,搜寻一艘属于神秘“园丁”组织的沉没科研船?寻找可能存在的、关于自身“古血”的解药或《归藏秘要》的线索?这听起来如同天方夜谭,却又散发着致命的、无法抗拒的诱惑。
“这太疯狂了!”赵擎天第一个反对,他盯着“烛龙”首领,“先不说那地方是不是真的存在,就算有,那种深度,那种环境,他现在这个样子…”他指着林枫,“跟送死有什么区别?你们只是想让他去当探路的炮灰!”
“烛龙”首领的目光依旧平静无波:“风险确实存在。但这是目前已知的、最有可能找到解决他体内问题方法的地点。‘织命’系统只能暂时稳定,他的时间有限。至于环境…”
他顿了顿,继续道:“那艘‘海螺号’科研船沉没的区域确实环境恶劣,深度超过万米,水压惊人,且船体周围残留着当年事故泄露的某种特殊能量场,对常规设备和人体有极强的干扰和排斥作用。这也是它至今未被完全打捞或摧毁的原因之一。”
“但根据我们的情报和分析,”他看向林枫,“你体内那种特殊的‘古血’能量,与那残留能量场表现出一种罕见的同频波动,甚至可能存在某种…共生或克制关系。你是最有可能安全穿过能量场,并启动船上某些特定生物识别设备的人选。换做其他人,连接近都困难。”
这话半真半假,林枫能感觉到。他的古血或许确实是钥匙,但“烛龙”的目的绝不仅仅是帮他找解药那么简单。那艘船上,一定有他们极度渴望的东西。
“我们需要更详细的情报。”苏清影冷静地开口,“船体结构图、能量场分布、目标数据可能存储的位置、内部可能存在的危险…我们不能盲目下去。”
“当然。”“烛龙”首领似乎早有准备,在电子板上操作了几下,调出一份加密文件,“这是我们所掌握的关于‘海螺号’的所有情报,包括其大致结构、当年的事故报告(残缺)、以及能量场的初步扫描数据。内部具体情况未知,毕竟,我们是第一批试图深入其中的访客。”
林枫接过电子板,快速浏览着上面的信息。船体结构复杂,确实像一座水下迷宫。事故报告语焉不详,只提到“实验体失控”、“能量核心泄漏”。能量场的扫描数据显示其属性极其诡异,并非单纯的辐射或电磁场,更像是一种…活性的生物能量场,带有强烈的攻击性和排外性。
他的意念尝试着感知电子板上那能量场的模拟数据,体内的“古血”能量竟然真的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既渴望又排斥的悸动。
“烛龙”首领没有说谎,至少关于能量场特性的部分没有。
“我们需要准备和训练。”林枫抬起头,声音虽然依旧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需要适应深海环境,需要了解那能量场的具体特性,需要一套能让我在水下行动和作战的装备。”
“可以。”“烛龙”首领点头,“基地有最先进的高压模拟训练舱,可以模拟万米水深环境。我们也可以生成一个弱化的能量场模型供你适应。装备方面,基地有最新式的深海作战服,虽然未必能完全免疫那能量场的影响,但能提供基础防护和水下机动能力。”
“我和他一起下去。”赵擎天突然说道,目光坚定,“多个人多个照应。我的外骨骼操作经验和战术能力水下也用得上。”
“烛龙”首领看了他一眼,似乎评估了一下,点了点头:“可以。但深海环境不同于地面,一切行动必须听从指令。”
“我呢?”苏清影问道,“我的数据分析能力或许能帮上忙,至少可以在水面支援平台进行实时数据监控和指令分析。”
“你留在支援平台。”“烛龙”首领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我们需要技术人员保持清醒。而且,那位女博士(玛雅)的精神状态评估和知识提取工作,也需要你协助。”
安排已定,没有更多讨价还价的余地。
接下来的几天,林枫和赵擎天投入了近乎残酷的适应性训练中。
高压模拟舱内,恐怖的水压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压碎。林枫必须时刻运转气血和内息,配合深海作战服的生命维持系统,才能抵抗这种极端的物理压力。每一次训练结束,他都如同虚脱,基因崩溃的隐患在高压下似乎有加剧的趋势,全靠“织命”系统的后续治疗勉强维持。
更艰难的是对那模拟能量场的适应。“烛龙”技术人员根据有限数据生成的场域虽然弱化,却依旧充满了攻击性。那是一种冰冷、粘稠、试图渗透并瓦解一切生命能量的力场。赵擎天几乎无法在里面停留超过十分钟,就会感到强烈的恶心和神经刺痛。
而林枫,则体验着冰火两重天。他的古血能量会对这力场产生本能的排斥和对抗,带来剧烈的痛苦;但偶尔,又会流露出一丝诡异的“亲和”,仿佛这本就是同源的力量,只是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他必须在这种极致的矛盾中,找到一种脆弱的平衡,并尝试用自身意念去微微“引导”而非“对抗”这种能量,这是唯一能延长停留时间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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