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躺在坑底。
他听到了芙莉莲的话。
他没有动。
只是，肩膀微微耸动了一下。
然后。
“噗……”
一声，压抑不住的轻笑，从他那张沾满尘土的，俊美的脸上，传了出来。
“呵呵……”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了。
笑得前仰后合。
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芙莉莲，看着他。
那双蓝绿色的眼眸，微微眯起。
她感觉，有点不对劲。
下一秒。
路西法，停止了狂笑。
他缓缓地，从那片焦黑的土地上，站了起来。
他伸了个懒腰。
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发出一阵，“咔吧咔吧”的，骨骼脆响。
他身上那件，早已化为飞灰的圣洁长袍，重新出现。
身后那无数对，已经折断散落的光翼，也重新生长了出来。
就连他那张，青一块紫一块的，俊美绝伦的脸。
也在瞬间，恢复了光洁。
仿佛，刚才那场毁天灭地的战斗。
那足以将神明都打入凡尘的，“如来神掌”。
都只是一场，无聊的幻觉。
井底的星野伦，看着这一幕。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怎么……回事？！
然而。
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路西法，打了个响指。
“啪。”
一声轻响。
时间，开始倒流。
那片被“如来神掌”轰出的，直径数十公里的巨大掌印坑洞，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被熔化的土地，重新凝固。
被蒸发的王都，从虚无中，再次显现。
断壁残垣，拔地而起。
砖石瓦砾，飞速归位。
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完好无损地，重新出现在了芙莉莲的身后。
天空被撕裂的伤口，也瞬间愈合。
乌云散去。
阳光，重新洒落大地。
温暖而又明媚。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芙莉莲，呆住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毫发无伤，甚至连一根头发丝都没乱的天使。
她那张总是睡眼惺腥的脸上，露出了懵逼的表情。
“你……”
“嘘。”
路西法，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
他看着芙莉莲，脸上露出了，如同导演在欣赏自己得意作品般的笑容。
“很精彩的表演，芙莉莲小姐。”
他的声音，恢复了最初的，那种优雅而又从容的语调。
“说实话，你的表现，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
“尤其是，你竟然能将被毁灭的世界中，看到的各种能力，完美地复刻出来。”
“霸气，斩魄刀，多重影分身术，螺旋丸……甚至还有如来神掌……”
“真是，充满了想象力。”
“不愧是，活了五百万年的，历史的亡灵。”
“作为你的对手，我刚才演得，也很卖力吧？”
他微笑着问道。
“那个被打得狼狈不堪，最后发出不甘嘶吼的，可怜的反派角色。”
“怎么样？”
“我的演技，还不错吧？”
芙莉莲，没有说话。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她终于明白了。
从头到尾。
这，都只是一场……测试。
一场，由眼前这个男人，自导自演的，用来测试她实力的……闹剧。
“好了。”
路西法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取而代之的，是不带丝毫感情的漠然。
“测试，到此结束。”
“反派的戏份，已经杀青了。”
他看着芙莉莲，那双金色的眼眸里，再也没有了任何欣赏。
只剩下，如同神明俯瞰蝼蚁般的，绝对的，冰冷的……支配。
“现在……”
“轮到导演登场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
他抬起手。
对着芙莉莲，遥遥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就那么，轻轻一点。
没有华丽的特效。
没有惊人的气势。
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一道，比头发丝还要纤细的，纯黑色的光线。
一闪而逝。
那不是光。
也不是暗。
那是一种，纯粹的，“无”。
一种可以抹除一切概念，一切存在的……绝对的虚无。
芙莉莲的瞳孔，猛地收缩！
她想躲。
她想用魔法防御。
但是，来不及了。
或者说。
根本没用。
她那足以抵挡任何元素攻击的魔法护盾。
她那由冰与火交织而成的，永恒的领域。
在那道纯黑色的光线面前。
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被轻而易举地洞穿了。
“噗嗤——！”
一声轻响。
芙莉莲的胸口，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狰狞的血洞。
鲜血混合着破碎的内脏，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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