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荒魔渊,敖铭(蚀天)周身的蚀天之力已不再如之前那般狂暴紊乱,而是化作更加深沉、粘稠的黑暗,如同即将凝固的血液,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不顾后果的疯狂汲取,让他的伤势以惊人的速度稳定下来,甚至力量还有所精进,但那透支本源带来的隐患,也如同暗礁,潜藏在这份强大的表象之下。
他缓缓睁开眼,猩红的眼底戾气未消,却多了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沉。
这几日,通过那魂血烙印,他断断续续地感应到阿灵的情绪变化。
最初的绝望哭泣和强烈波动之后,传来的不再是持续的低落和恐惧,反而变得…有些奇怪。
时而是一种专注的平静,仿佛沉浸在某种状态里;时而又会泛起细微的、带着尝试意味的紧张和小心翼翼;甚至偶尔,还会泄露出一点点极其微弱的、如同幼苗破土般的…欣喜和成就感?
没有预想中的痛苦折磨,没有恐惧哀嚎。
昆仑宗的那些人,非但没有虐待她,似乎还在…引导她?安抚她?
这个认知让蚀天感到极其不适,甚至比听到她哭泣时更加烦躁。
他们凭什么安抚他的小怪物?凭什么让她露出那种…属于安宁的情绪?
一种自己的所有物被旁人触碰、甚至驯化的不快感,混合着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在他心底滋生蔓延。
他试图更清晰地感知,但那烙印的传递时断时续,似乎被一种柔和却坚定的力量干扰着,无法像最初那样清晰地捕捉到她的具体思绪,只能模糊地感应到情绪的大致倾向。
是那个变量女人体内的系统?还是那个讨厌的佛子?
蚀天眼中红芒闪烁,杀意再次翻涌。但他强行按捺住了。伤势虽稳,尚未恢复到巅峰,此刻贸然闯入昆仑宗,并非明智之举。
而且…
他忽然想起阿灵那半张覆盖鳞片的脸,想起她因为容貌而被排斥的自卑和眼泪。
难道…昆仑宗的人是用虚伪的善意和安抚,蛊惑了她?
一想到那个懵懂单纯的小怪物,可能正被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用花言巧语和糖衣炮弹所欺骗,甚至可能对他这个“邪恶”的天人产生疏远和恐惧,蚀天就感到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
不行!绝不能让她被洗脑!
他必须做点什么!
蚀天沉下心神,不再试图粗暴地冲击那层干扰,而是将一丝极其精纯凝练的魔念,如同最纤细的蛛丝,小心翼翼地附着在魂血烙印之上。这缕魔念不带有任何攻击性,甚至刻意收敛了所有戾气,只蕴含着一股极其强烈的、单一的意念——
【回来。】
【来我身边。】
这意念如同低沉的呢喃,穿透遥远的空间,绕过那层柔和的干扰,精准地投向烙印的另一端。
昆仑宗,寒潭苑。
阿灵正盘膝坐在净玄为她布置的小型凝神阵法中,闭目尝试着引导体内那微薄的海灵之力。按照净玄教的方法,她想象着那股力量如同温暖的海流,缓缓流遍全身,最后汇聚到掌心。
她很努力,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经过几日的初步引导,她已经能模糊地感觉到那股力量的存在,并且似乎…真的能让它听话一点点了?尤其是当力量流过那些鳞片时,会变得格外温顺和清晰。
这种感觉很新奇,也让她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一点微弱的信心。
就在她全神贯注之际,心口那处烙印毫无预兆地、轻轻地悸动了一下。
没有不适,没有痛苦。
反而像被一片轻柔的羽毛拂过,带来一丝微痒的触感。
紧接着,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带着某种难以言喻魔力的声音,仿佛直接在她心底最深处响起——
【回来。】 【来我身边。】
是天人的声音!
阿灵猛地睁开了眼睛,小脸上瞬间血色褪尽,又迅速涌上一抹激动的红晕,握着的手下意识地收紧,刚刚汇聚起的一丝海灵之力瞬间溃散。
【天人?!】她惊慌又急切地用意念四下探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但那声音是如此清晰,如此真实!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召唤意味!
他…他在叫她回去?
他还记得她?他没有不要她?
巨大的惊喜和酸楚瞬间淹没了她,让她眼眶迅速泛红,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想立刻回应,想告诉他她在这里,想问他好不好,痛不痛…
可是,她不会那种隔着很远说话的方法。
她只能徒劳地捂着心口,感受着那里因为那声召唤而残留的、滚烫的悸动,一颗心早已飞向了遥远的西荒魔渊。
【阿灵…想回去…】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无声地呐喊,意念里充满了渴望和委屈。
然而,这番剧烈的情绪波动和那声源自灵魂深处的回应渴望,再次清晰地通过烙印传了回去!
魔渊之中,蚀天猛地握紧了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满意的弧度。
感应到了!
那瞬间爆发出的强烈思念、渴望和委屈!如此鲜明!如此…取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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