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如同指间流沙,研究生生涯在忙碌与充实中悄然接近尾声。
苏酥沉浸在毕业论文的创作和最后几门课程的准备中,几乎忽略了身体悄然发生的变化。
那是一个寻常的早晨,京大公寓的卧室里,阳光刚刚爬上窗棂。
苏酥像往常一样起床,正准备去洗漱,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感毫无预兆地汹涌而上,让她瞬间脸色发白,冲进卫生间对着洗手池干呕起来。
“呕……” 胃里翻江倒海,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觉得喉咙发紧,头晕目眩。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用清水拍了拍脸,看着镜中自己有些苍白的脸,小声嘀咕:“肯定是昨天嘴馋,那个冰淇淋吃多了,有点受凉了……”
她没往深处想,只当是肠胃不适,强忍着那股挥之不去的恶心感,收拾好书本,像往常一样去了学校。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这种不适感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愈发明显。
尤其是在白天,那股莫名的恶心感如影随形,看到油腻的食物更是避之不及,胃口差了很多。
偏偏到了晚上,症状又会稍微缓解一些。她只觉得自己浑身乏力,精神不济,却依旧以为是学业压力大加上偶感风寒,硬撑着没告诉秦柏舟,怕他担心,也怕耽误他繁忙的工作。
这天,秦柏舟如约来美院接她回老宅。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傍晚的车流中,苏酥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着眼,眉头微蹙,努力压制着胃里又一次涌起的不适。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秦柏舟余光瞥见她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苏酥刚想开口说“没事”,那股恶心感却猛地顶到了喉咙口。
她慌忙捂住嘴,声音急促:“秦柏舟!快……快停车!我想吐!”
秦柏舟心头一紧,立刻打转向灯,动作流畅地将车稳稳停靠在路边应急车道上。
车还没完全停稳,苏酥已经推开车门,冲了下去,扶着路边的树干,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
“呕……咳咳……” 她难受得眼泪都飙了出来,却依旧吐不出什么东西,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揪在了一起,万分煎熬。
人也瘫坐在地,很虚脱。
秦柏舟迅速下车,绕到她身边,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因为难受而泛红的眼眶,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充满了担忧和焦急:“怎么会突然这么难受?是感冒了吗?还是吃坏东西了?”
苏酥借着他的力道站稳,泪眼汪汪地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和虚弱:“老公……我难受,好难受……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一直想吐,特别是白天,晚上还好一点……总觉得恶心,又吐不出来……”
秦柏舟闻言,眉头锁得更紧:“这种情况是今天才有,还是前几天就开始了?”
“前几天……就有点了……”苏酥老实交代,看到他瞬间沉下来的脸色,小声补充,“我看你最近特别忙,好几个重要汇报……就没告诉你……”
“你!”秦柏舟又是心疼又是气恼,气她不懂得爱惜自己,更心疼她的隐忍。
他不再多问,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回副驾驶,系好安全带,语气不容置疑:“马上去医院!是我最近疏忽了。”
秦柏舟自责,苏酥摸着他的手说:“不怪你老公,是我自己拖着不说。”
他一边发动车子,调转方向朝着最近的权威医院驶去,一边用车载电话联系了父母,言简意赅:“爸,妈,苏酥身体很不舒服,一直恶心呕吐,我现在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你们别担心。”
电话那头秦父秦母自然是连声嘱咐,满是关切。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弥漫。
经过一系列详细的问诊和检查,当年轻的妇产科医生拿着化验单走出来,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对等候在外的秦柏舟说
“恭喜,秦先生,您太太这是怀孕了,根据指标来看,大概四周左右”时,秦柏舟整个人都愣住了。
“怀……怀孕?”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向来沉稳冷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类似茫然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接过那张轻飘飘却又重若千钧的化验单,目光落在那个确认妊娠的结论上,指尖甚至有些微微发颤。
苏酥从检查室出来,就看到自家老公拿着张单子,站在那里,表情复杂,像是惊喜,又像是没回过神。
“怎么了?医生怎么说?我是什么问题啊?”苏酥紧张地问。
秦柏舟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胸腔里那颗狂跳的心,他走到苏酥面前,将化验单轻轻递给她,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小心翼翼,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酥酥,你看……我们……你要当妈妈了。”
苏酥疑惑地接过单子,当看清上面的字时,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嘴巴微张,足以塞进一个鸡蛋。
“我……我怀孕了?”她抬起头,看看化验单,又看看秦柏舟,仿佛在确认这不是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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