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见袁焕终于吐露心声,心中大定,也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肃,不欲与此舟同覆耳。只是不知,曜卿公可愿寻一条生路?”
袁焕深吸一口气,再次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此地非讲话之所,子敬若不弃,请随焕至寒舍书房一叙。”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鲁肃拱手。
二人不再多言,一前一后,至书房,袁焕屏退仆从,准备听闻鲁肃高论。
袁府书房,烛影摇红,门窗紧闭。
鲁肃将声音压得极低:
“……曜卿公,如今之计,我等欲脱身,必先令袁公路自绝于天下。唯有令其骄狂到极,自负行事再无顾忌,方能加速其败亡。因此,非但要助长其轻敌之心,更要催动其行那最后一步!”
袁焕闻言,正在斟茶的手猛地一颤,茶壶险些脱手,温热的茶水溅湿了案几。
他霍然抬头,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惊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子敬!你……你此言何意?莫非是要劝进袁公路不成?!”
鲁肃目光沉静,却坚定地迎上袁焕惊骇的视线,缓缓点头,语气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正是!需有人,在其耳边提及‘汉室不可复兴’、‘代汉者当涂高也’此类谶纬之言,暗示其乃天命所归!”
“唯有如此,才能彻底点燃他心中那僭越的野火,让他利令智昏,公然踏出那万劫不复的一步!如此,江东孙氏定然与其划分界限,更可令其昏令频出,我等趁机取事!”
“荒谬!”袁焕激动地站起身,在斗室内急促地踱了两步,又停下盯着鲁肃,压低声音斥道,“子敬!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此乃大逆不道!纵然是为了促使袁术败亡,报效朝廷,然行此煽动僭逆之举,与从逆何异?”
“这是泼天大罪!一旦事泄,你我皆死无葬身之地!即便事成,他日朝廷清算,你我参与此等密谋,又如何自辩?功过岂能相抵?这……这简直是火中取栗,稍有不慎便是玩火自焚!”
鲁肃早已料到袁焕会有此反应,他并未急着反驳,而是等袁焕激动的情绪稍平,才冷静地开口,目光如炬:
“曜卿公,稍安勿躁。肃岂不知此计行险?然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袁术窃据玉玺,对抗王师,其心早已路人皆知,此是投薪入沸鼎,促其早崩!至于后患……”
“正因后果严重,此事绝不可由我二人亲自出面。需假手于人,我等只需在暗中,因势利导。”
“如此一来,纵使日后朝廷查究,我等亦可言乃是‘虚与委蛇,暗图反正’,甚至可称是奉了朝廷密旨,行此权宜之计。”
袁焕听着鲁肃条分缕析的解释,剧烈的喘息渐渐平复,但眉头依旧紧锁,缓缓坐回原位。
他沉默良久,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内心显然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鲁肃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终于,袁焕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抬起眼,眼中虽仍有疑虑,但更多了一种决断后的锐利:“子敬……你所言,虽过于惊世骇俗,然……细思之下,确是目前破局最快、也最能彻底断绝袁术后路的一步险棋。只是,这‘他人’……该选谁?此人需得是袁公路信重之人,且其自身亦需有足够的动机去行此‘劝进’之事。”
鲁肃见袁焕态度松动,心中一定,接口道:“曜卿公所言极是。此人选,至关紧要。不知公心中,可有人选?”
袁焕再次陷入沉思,脑中飞快地闪过袁术核心幕僚的名单,最终,目光一凝,缓缓吐出一个名字:“长史……杨弘,杨子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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