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近七十的张九,佝偻着背,双臂死死环抱着怀中那个黝黑沉重的陶罐。
他把毡帽压得极低,毡帽下,一双眼睛却是时不时闪过一丝精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只是,他脸上上不时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罐子……越来越沉了。
而且,这黝黑的陶罐,好像一块千年寒冰一般,饶是他实力不弱,两只手掌都快冻麻木了。
那罐子里,好像是什么活物一般,时不时响起一个极其微弱的搏动。
张九趁着人群停下休息,也赶紧将这陶罐放在雪地上,趁机休息一会。
他扭头看了看已经看不见的陵江城,眉头皱的如同一个倒八字,见左右无人,他用只有自己听的到的声音说道,
“少主啊......少主啊,你就是不听老奴的劝阻,好好的,一个人跑到这人类的城池来干甚?”
“现在好了,被那女人,一剑砍的只剩一滴精血和一缕精魄了。”
张九说罢,也不敢用眼眸看向宫羽梨,只是小心的用余光掠过那站在青鸾上的身影,随后赶紧将任何念头都压下。
像宫羽梨这样的先天武师,已经初步拥有了心血来潮的感应。
一旦在附近有人对她心生歹念,或者是用目光探测她举动,很可能就被她察觉到。
虽然张九此刻所在的位置是队伍最后的位置,而且这风雪也越加的强,但是谁又知道那个女人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本来少主作为化形大妖,和这斩妖司的女人应该是不分伯仲,但是却被这斩妖司的女人祭出一把紫色长剑给斩了肉身。
要不是少主的天妖遁法已经修行到了圆满之境,这一滴精血和一缕精魄都未必逃的出来。
张九的话音刚落没多久,被他放在地上的陶罐忽然自己颤动,摇晃起来。
张九一见,吓的面容失色,赶紧趁着左右没有人发现,重新把那陶罐抱在怀中。
然后小声的靠在陶罐边上说道:“少主......少主,切莫冲动,如今我们在这人类的大部队之中,有两个先天武师坐镇,还有那个妖孽一般的人类少年。”
“要是暴露了,我们就真的魂飞魄散啦。”张九小声安抚,继续道,“等大王真身降临,到时候,这些人类,你想要吃掉哪个,老奴都去给你抓来!”
一番安抚,那陶罐这才稍微安稳下来,接着又是震动了几下。
张九面色又是一变,目光不由投向陆源所在的马车方向,随后喃喃道:“那个身怀九窍玲珑体的女人,此刻被那妖孽少年保护在左右,老奴要是明目张胆动手,肯定会被发现的。”
“少主,稍安勿躁,等大王......”
张九又是一番好说歹说,这才将陶罐安抚下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妇人抱着一个婴孩从张九身旁走过。
“呜哇……呜哇……”被破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突然毫无征兆地大声啼哭起来。
那婴孩在年轻妇人的怀中剧烈的扭动着,一只白胖的小手,好像在直指张九手中的陶罐一般。
婴孩的哭声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这群本就有些麻木的流民,此刻听到这样的婴孩哭声,都忍不住心神一震,好像对未来又多了一分希望。
年轻妇人本就冻得麻木,被孩子的哭闹一惊,下意识地顺着孩子的手指看去。
目光触及那个黑乎乎的罐子时,一股没来由的、深入骨髓的阴冷瞬间攫住了她。
她“啊”的一声惊叫,抱着怀中的孩子踉跄后退,脚下被积雪一绊,整个人向后摔倒。。
“小心!”
“怎么回事?”
“小心孩子!”
“孩子别摔了!”
“啊......我的孩子!”
这群陵江县幸存的流民,本就聚在一起,挨着走,能够抵御一下严寒。
如今,这年轻妇人一个摔倒,直接撞到了后面紧跟着她身后的人。
附近的几个人被带倒,发出惊呼和痛呼。
张九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原本假意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和决绝。
绝不能暴露!
趁着妇人摔倒、人群视线被吸引的瞬间,他非但没有去扶,反而借着人群推搡的力道,身体猛地向前一倾,肩膀“不经意”地重重撞在另一个正试图去扶妇人的老汉身上!
“哎哟!”老汉猝不及防,被撞得一个趔趄,正好又绊倒了旁边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妪。
“啊!”
“别挤!别推!”
“我的脚!踩到我了!”
小小的意外瞬间升级为小范围的混乱和踩踏!
惊叫声、怒骂声、哭喊声混杂在一起。
张九则趁机缩回人群深处,双臂如同铁箍般死死抱住那个黝黑的,如同木桶般大小的陶罐。
他将身子弯的更低,极力将自己和陶罐藏匿起来。
车辕上,陆源瞬间被后方的骚乱吸引了目光。
他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妇人抱着婴孩被人群推来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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