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义堂内,檀香袅袅,却驱散不了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与仇恨。
洛缘深静坐在角落的阴影里,十五岁的少年身形单薄,却挺得笔直如松。
他垂着眼睑,纤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堂内烛火摇曳,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大哥大嫂就这样被赵家埋伏,留下缘深一个孩子,我们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二叔洛千行一掌拍在紫檀木桌上,茶杯被震得跳起,茶水溅在桌面上,像极了干涸的血迹。
洛缘深的手指在袖中微微颤抖。
三天前,父母外出押送一批灵药,本该在日落前归家。
他等到月上中天,等来的却是二叔洛千行背着两具冰冷尸体的身影。
父亲胸口的血洞已经凝固,母亲嘴角还挂着一丝未干的血迹,手中紧握着一块被鲜血染红的赵家令牌。
“你冷静一点!”
堂二伯洛瑞阳一把按住洛千行青筋暴起的手臂,
“赵家背后是烈阳门,就凭我们巨鲸帮这点人,过去还不是给人送菜!”
洛缘深抬起眼,目光如刀般扫过争吵的众人。
聚义堂内,洛家核心成员分坐两侧,有人怒目圆睁,有人低头叹息,还有人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主位上那把空着的太师椅——
那是父亲的位置,现在却空荡荡的,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什么。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
洛千行咬牙切齿,声音嘶哑,
“大哥生前待我们如何,你们都忘了吗?”
洛瑞阳叹了口气:
“仇当然要报,但不能鲁莽。赵家既然敢动手,必定有所准备。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等到赵家把我们一个个杀光吗?”
三堂叔洛明德冷笑一声,
“我看有些人怕是早就想坐上那个位置了吧?”
话一出口,堂内气氛骤然凝固。
洛缘深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扫向自己,又迅速移开。
十六岁,炼气三层,在修真界连自保都勉强,更别说继承家主之位了。
“够了!”
一直沉默的大长老洛青山终于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家主新丧,你们就在这里争权夺利,成何体统?”
洛缘深缓缓站起身,衣袖下的拳头攥得发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
堂内摇曳的烛火在他清瘦的面容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原本嘈杂的聚义堂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愕地望向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少年。
几位叔伯交换着眼神,大长老手中的茶盏悬在半空,茶水早已凉透。
“不,大长老,各位叔伯是对的。”
洛缘深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柄利剑刺破凝重的空气。
“如今确实不是讨论报仇的时候。”
他缓步走向厅中央,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心上。
“爹娘遇害,老祖正在闭关冲击筑基。如今洛家明面上只有练气七层的大爷爷坐镇,往下便是几位练气五层的叔伯。”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若赵家此刻倾巢而出……”
话未说完,二叔洛千行手中的茶盏‘啪’地摔碎在地。
这声响在寂静的大堂里格外刺耳,却没人去管。
所有人都明白那个未尽的结局,洛家和巨鲸帮将在一日之间灰飞烟灭。
“眼下群龙无首,洛家危如累卵。”
洛缘深的声音突然提高。
“在座哪位叔伯愿担此重任?”
聚义堂内落针可闻。
几位长辈的眼神开始游移,有人盯着地上的碎瓷片,有人反复摩挲着座椅扶手。
主位上的檀木椅此刻仿佛烧红的烙铁,谁都不敢触碰。
见无人应答,洛缘深径直走向主位。
二叔洛千行猛地站起身:
“缘深!你这是做什么!”
他刚失去兄嫂,声音都在发抖。
少年却已稳稳落座。
“与其争论不休,不如让我暂代家主之位。”
他修长的手指轻叩扶手。
“我若不幸殒命,诸位自可再议。但若侥幸存活……”
他环视众人,突然抱拳行礼。
“必当给各位叔伯一个交代。”
烛火忽地爆了个灯花。
在明明灭灭的光影中,几位叔伯面面相觑。
他们虽是同宗血脉,此刻却各怀心思。
最终,大长老长叹一声,率先拱手。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沉默着退后一步。
洛缘深端坐主位,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檀木扶手,目光缓缓扫过堂下众人。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刹那间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既为家主,却对家族现状知之甚少。”
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哪位叔伯愿为我详述?”
堂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众人阴晴不定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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