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小比的风波如同深秋的寒流,吹得陈实浑身冰凉。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剥光了毛的鹌鹑,暴露在所有人审视、忌惮、甚至带着一丝畏惧的目光下。
杂役院里的窃窃私语,管事老张头复杂难言的眼神,以及偶尔路过外门弟子投来的那种“离他远点”的无声警告,都让他如芒在背,寝食难安。
“扫把战神”、“邪门杂役”、“专克外门弟子”…诸如此类的称号,如同无形的标签,牢牢贴在了他身上。陈实欲哭无泪。
他只是想苟着扫扫地、种种草、换点贡献点、吃点好的啊!怎么就这么难?
他彻底成了惊弓之鸟。除了必要的杂役工作(比如去灵植园“捡垃圾”和打扫藏经阁角落),他几乎把所有时间都龟缩在后山秘密基地的石亭里。
只有在这里,守着那几株生机勃勃的宝贝灵植,闻着那清新自然的草木灵气,他才能找到一丝久违的安全感和慰藉。
然而,内心的焦虑和后怕却如同跗骨之蛆,难以驱散。他尝试着练习那本破书上的批注版呼吸法,试图用那点微弱的气息流转来平复心境。但效果甚微。
心绪不宁之下,动作更加僵硬凝滞,气息如同被淤泥堵塞的溪流,在体内艰难地、断断续续地挪动,非但没能带来平静,反而让他更加烦躁。他笨拙地盘坐在石阶上,眉头紧锁,额头渗汗,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和体内无形的石头较劲,发出沉闷的“嗬嗬”声。
“吸气如嘬汤…慢悠悠…别噎着…”他一边努力回忆着破书上的吐槽批注,一边拼命想放慢节奏,但越是刻意,气息就越发滞涩,胸口憋闷得发慌。
“嗬…嗬…”他憋得脸色发红,感觉肺都要炸了,那点微弱的气息却如同叛逆的孩子,在狭窄的经络里左冲右突,就是不肯顺畅流淌。
“吸个气都像便秘!较什么劲呢!”
一个沙哑、含混、带着浓烈酒气和毫不留情嘲讽的声音,如同破锣般在石亭入口处响起。
陈实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浑身一哆嗦,气息瞬间岔了道,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流。他惊恐地循声望去——
只见那个衣衫褴褛、须发纠结、浑身散发着劣质酒气的老头(丙),正斜倚在石亭入口的石柱上,手里拎着他那个标志性的破酒葫芦。
与往日醉眼惺忪、神志不清不同,此刻他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竟罕见地透着一丝清明的微光!虽然依旧带着宿醉的疲惫,但那份深藏眼底、仿佛能洞穿一切的锐利,却让陈实心头猛地一跳!
“醉…醉老前辈?”陈实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紧张得手足无措,下意识地把那本破书往身后藏。这位爷可是能鼾声震塌山壁的主儿!上次被蚊子“自杀”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而且他现在看起来…好像很清醒?这更可怕了!
醉老头没理会陈实的紧张,他那双清明的眼睛在陈实身上扫了一圈,尤其是在他因为气息不畅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和后腰位置停留了片刻,嘴角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然后,他慢悠悠地踱步进来,目光在角落里那个装着灵泉露水的破葫芦和陶盆里长势喜人的灵植上掠过,最后落回陈实身上。
“小胖子,”醉老头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你练的这玩意儿…路子是野了点,但也不算全错。就是这架势…啧啧,太蠢!”
他一边说,一边毫无征兆地抬起那只枯瘦如柴、布满老茧和污垢的手,快如闪电般在陈实后腰某个位置——**肾俞穴**附近——看似随意地、却又精准无比地拍了一下!
“啪!”
一声轻响,如同拍在熟透的西瓜上。
“哎哟!”陈实只觉得后腰猛地一麻!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如同高压电流般的酥麻感,瞬间从被拍中的地方炸开!那感觉并不痛,却带着一种极其霸道的穿透力!
这股力量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刺入了他体内那如同淤泥般凝滞的气息之中!它没有试图去疏通,也没有强行推动,而是…**顺势而为**!
它仿佛瞬间捕捉到了陈实体内那股微弱气息淤堵的关窍所在,然后,如同在奔涌河流的狭窄处轻轻一撬!又如同在即将沸腾的水壶盖子上轻轻一点!
那股原本在陈实体内左冲右突、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的微弱气息,被这股外来的、精准而巧妙的力量一点拨,瞬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它不再与堵塞的经络硬抗,而是顺着那被“撬”开的一丝缝隙,如同决堤的洪水找到了方向,猛地倾泻而出!
“轰——!”
陈实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暖流,瞬间冲垮了腰部的淤塞!那暖流并非来自外界,而是他自身被强行疏导开的气息!它如同开闸的洪流,势不可挡地沿着脊柱两侧的经络(足太阳膀胱经?)逆冲而上!所过之处,经络如同干涸的河床被甘霖滋润,瞬间通畅无比!
一股难以形容的、前所未有的舒畅感席卷全身!刚才的憋闷、烦躁、滞涩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通透、轻盈、仿佛全身毛孔都在自由呼吸的极致畅快!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暖流在体内奔涌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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