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爸张老师一看老五娘急得嘴角起泡,也没法推脱。
自己好歹是个代理校长,又是党员,不管还真说不过去。
他一咬牙一跺脚,直奔老李婆子家。
那时正是老李婆子看事的鼎盛时期,家里香火缭绕、人不断流。
她刚给邻村一个要出嫁的姑娘“捎替身”(种通过焚烧纸人来替代当事人承担灾厄、化解命定劫难),仙家才离身,正缓神收拾呢。
三子爸就风风火火冲进屋,上气不接下气喊:
“老李婶子!您、您快瞧瞧去,老五要不行了!”
老李婆子一听,“噌”地蹿下炕,鞋都没拔,扯着三子爸就往外冲。
别看她七十来岁,跑起来嗖嗖带风,一边跑一边念叨:“啥时候的事?前两天不还壮得像头牛?”
三子爸这才反应过来话说岔了,赶紧拽住她:
“哎唷婶子!怪我没说明白——老五不是真不行,像是中邪了!他娘让我请您去瞧瞧!”
老李婆子刹住脚,气得拿烟杆子直戳他额头:
“你个张老师,话都说不囫囵,咋教学生的?吓掉我半条老命!”
说完抄起布鞋啪啪给他两下子,虽是骂骂咧咧,却也没真恼。
她这人就这样,嘴硬心软,靠山屯谁没受过她帮衬?
三子爸讪笑着赔不是。
老李婆子喘匀了气,坐回炕沿问:“仔细说说,咋个情况?”
三子爸赶紧把前因后果一一道来:老五在部队救过小狐狸、老狐仙托梦……
老李婆子一边听一边眯眼笑,最后拍腿乐了:“好事啊!我后继有人了!老五这人正派,将来能耐指定比我大!”
她腾地站起身,趿拉上鞋就往外走。
走到半道才想起家里事没完,又要折返回去。
三子爸急得跳脚:“婶子!都到这儿了!”
“急啥?又死不了!”老李婆子啐道,“我得先回去把人家姑娘的事料理完,再上柱香问清楚老仙咋回事。你个火燎腚的,净添乱!”
三子爸没辙,只好先回老五家报信。
他才进院,就听屋里呜呜喳喳乱作一团——老五突然在炕上扑腾起来,几个汉子都按不住!
正在这当口,老李婆子叼着烟袋迈进门槛,一声喝:“放开他!让我瞧瞧是个什么道行,敢在这儿撒野!”
说也奇,老五一见她,顿时消停了,只一双眼睛幽幽冒着青光。
老五媳妇赶忙递上红糖水。
老李婆子呷了一口,慢悠悠道:“都出去,我跟他单独唠唠。”
众人惴惴不安退到东屋,竖着耳朵听动静。
约莫一炷香工夫,西屋传来老李婆子的声音:“都来吧!”
大伙儿推门一看,老五竟安安稳稳靠坐在炕头,脸色平和,仿佛刚才闹腾的是另一个人。
老李婆子盘腿坐在炕沿,吐出口烟圈:
“听好了啊,我给你们念叨念叨——老五身上这邪乎事儿,可不是一般的来头……”
老李婆子一拍大腿,就跟大伙儿唠起了老五最近那点儿邪乎事儿是咋来的。
“你们猜咋的?就是当兵那年他救下来的那只小狐狸,回来报恩啦!”
大伙儿一听,全愣了:“报恩?有这么报恩的吗?!差点没把人折腾没,吓都吓死了!”
老李婆子嘿嘿一笑,压低了嗓门:“这狐仙呐,就跟小孩儿一个样,玩心重!虽说有法力,可思维跟人不一样,净闹着玩儿。但你瞅他闹归闹,可从来没伤着老五!”
她眼睛一扫,声音更低了:“要不是狐仙护着,那马车轱辘压过去,腿不断成八瓣儿?还偷馒头、夜里吓人、子弹倒飞、往水桶撒尿……全是那小祖宗搞的鬼!可翻车这事儿,真不是他干的——反倒是他救的人!”
老五昏睡那几天,也是狐仙故意弄的。就想借这机会,找个能“捅破窗户纸”的人。
你猜这人是谁?
就是老李婆子自己!
全屯儿就只有她能跟狐仙说上话——因她家也供着狐仙呢。不过她家老仙儿再过几年就要进山修炼了,缘分快尽了。
选她,还因为她人心好,刀子嘴豆腐心,看事这些年,有钱给钱,有物拿物,没有也照样帮,从不计较。
出马仙,可不是谁都能当的。人品不过关,老仙儿根本看不上!
刚才大家一出去,狐仙就附了老五的身,跟老李婆子唠了半个多钟头。
狐仙是要报老五当年的恩,给他三十年法力,让他出马看病。期限一到,老仙回山,老五也能落个长寿善终。
这可不是坏事!既能积德护屯,又能挣点香火钱——谁来看病还不带点东西咧?
老五一开始还不情愿,表情一会儿一变。后来老仙跟老李婆子一起劝,他才勉强点头。
老李婆子也乐得如此:“我这把年纪了,老仙儿也要走了,正好老五接我这摊!他心眼实,我放心。”
说完就张罗起来:“别干杵着啦,整俩好菜,老五他娘,把你家鸡炖上!我跟老仙儿也得喝两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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