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莉莉在露台的那次谈话后,利奥决定采纳她的建议,顺其自然。
他不再刻意回避西里斯的靠近,也不再过度分析自己每一次心跳加速的含义,只是像往常一样与他相处,观察,感受。
这天下午,有求必应屋里。
这里现在是他们几个专属的舒适的复习空间,柔软的地毯,堆满靠垫的沙发,以及几张方便书写的小桌,最重要的是不用去图书馆抢位置。
西里斯丢下面前的魔药书,像没骨头一样瘫在利奥旁边的沙发上,灰色的眼睛带着点不满和探究看向利奥:
“你昨天下午去哪了?我在羊皮纸上叫了你好几次,你都没理我。”
利奥正专注地修改着关于神奇动物研究课的论文,头也没抬,语气平淡:
“有事。”
西里斯被他这简短的回应噎了一下,有些不甘心,追问道:“……什么事?”
他直觉利奥昨天消失的那段时间有点不寻常。
利奥终于从羊皮纸上抬起眼,瞥了西里斯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戏谑,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点神秘的意味:
“不——告——诉——你。”
西里斯:“……”
他张了张嘴,看着利奥那副平静中带着点故意吊人胃口的样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心里像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痒痒的,又有点莫名的憋闷。
他悻悻地坐回去,重新拿起自己的羽毛笔,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注意力全在身旁那个金发少年身上。
另一边,詹姆正对着窗外晴朗无云的天空发出哀嚎:“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没有暴风雨!梅林啊!那个咒语我都快念吐了!我的舌头都要打结了!”
莱姆斯脸色还有些苍白,靠在最大的那个沙发垫里,身上盖着一条薄毯。
前几天的月圆夜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
彼得正小心翼翼地帮他捏着肩膀,动作笨拙但充满关切。
莱姆斯对詹姆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声音温和:
“所以说阿尼玛格斯变形才被列为最高难度的魔法之一呀,詹姆。急不来的,需要耐心和……运气。”
他看向彼得。
“彼得也才刚成功取出叶子不久,慢慢来吧。”
彼得连忙点头,脸上带着感动的神色。
莱姆斯即使在自身不适的时候,也总是这样温柔地鼓励他们。
詹姆抓狂地揉着自己的头发:
“可是万一!万一暑假回家,突然就来暴风雨了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把魔药各自带上?到时候在自己家里完成最后一步?”
“太危险了。”
利奥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他放下了羽毛笔,看向詹姆。
“阿尼玛格斯变形的最后一步风险极高,需要绝对专注,不能受到任何打扰。一个人独自进行,万一出岔子,连个能帮忙的人都没有。”
詹姆哀叹一声,像泄了气的皮球:
“那怎么办?难道要祈祷整个暑假都不要打雷下雨吗?我可不想等到五年级还要重新含那片恶心的叶子!”
西里斯也皱起了眉,一脸嫌恶:
“我已经不想再回忆起含那片叶子的感觉了,简直是一场噩梦。”
利奥看着他俩的样子觉得好笑,他挑挑眉:“有那么夸张吗?真的不是因为你们太爱动、话太多,所有才觉得格外难熬吗?”
“当然有。”西里斯立刻强调,“你不懂那种感觉,利奥。每天提心吊胆,生怕不小心咽下去或者叶子破损,吃饭说话都不自在……”
他滔滔不绝地开始诉苦,试图引起利奥的同情。
利奥安静地听着,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
他旁观西里斯他们进行阿尼玛格斯变形已经快两年了,每一个步骤,每一个难点,甚至他们犯过的每一个小错误,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包括含曼德拉草叶子,在他看来,只要足够小心和耐心,也并不难。
他认为如果自己来做,应该不会像西里斯他们形容得那么痛苦和危险,他有把握能处理好。
他看着朋友们苦恼的样子,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莱姆斯,一个念头在利奥心中清晰起来。
他之前就有过这个想法,现在或许是时候了。
他沉吟片刻,抬起头,目光扫过西里斯、詹姆、莱姆斯和彼得,语气平静却坚定:
“要不,我下学期也加入你们的阿尼玛格斯计划吧。”
话音刚落,房间里有瞬间的寂静。
西里斯猛地转过头,灰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带着难以置信和显而易见的惊喜:
“真的?”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利奥一直对他们这个“非法”计划持保留态度,虽然提供了很多帮助,但从未明确表示要亲身参与。
詹姆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欢呼:
“好诶!太棒了!利奥!你终于想通了!”
他兴奋地扑过来想抱利奥,被利奥敏捷地侧身躲开。
莱姆斯也挣扎着坐直了一些,苍白的脸上露出惊讶和担忧交织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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