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嗷——!”
一声凄厉到无法形容、仿佛集合了无数痛苦灵魂尖叫的嘶嚎,毫无征兆地直接在他脑海中炸响!那声音饱含着焚烧的剧痛、窒息的绝望、被抛弃的怨毒!手机屏幕“啪”地一声彻底熄灭!绝对的黑暗瞬间吞噬了他!
冰冷!刺骨的冰冷!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从灵魂深处爆发出来!仿佛有无数只冰冷滑腻的手,同时抓住了他的意识!巨大的、纯粹的、源于生命本能的**恐惧**,如同海啸般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线!这恐惧如此陌生,如此庞大,如此…真实!它不再是他阅读故事时那种隔靴搔痒的刺激感,而是直接作用于他的灵魂本源,要将他彻底撕碎、冻结!
“啊——!!!”邵一伟在极致的恐惧中失声尖叫!他想要后退,想要逃跑,但冰冷的轮椅仿佛焊死在地上!他想驱动轮椅,却发现双手僵硬得不听使唤!那失去双腿的空洞感从未如此刻骨铭心!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向外一扯!
“噗通!”一声闷响,他的身体从轮椅上软软地滑落,瘫倒在冰冷刺骨、布满灰烬的地面上。
而在他的“眼前”(意识脱离身体的视角),他看到了一幅永生难忘的景象:一个由无数痛苦哀嚎面孔组成的、巨大的、翻滚的黑色漩涡,正悬浮在他倒下的身体上方!漩涡中心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吸力,贪婪地吞噬着从他身体里逸散出来的某种…温暖明亮的、如同金色萤火虫般的光点!
那是…什么?
邵一伟的意识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和剥离感。他拼命地想抓住什么,想回到那具冰冷倒下的身体里,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无比沉重,而意识却轻飘飘地不受控制。更让他惊恐的是,当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意识体的“双腿”位置时——那里不再是空洞,而是呈现出和病床上身体一样的、模糊扭曲、如同被无形力量碾碎的状态!剧烈的、撕裂灵魂般的“幻痛”瞬间席卷了他!
“我的腿!好疼!!”意识在尖叫。
“回不去…动不了…”绝望在蔓延。
“爸爸…妈妈…救我…”最深的无助和脆弱在崩溃的边缘呐喊。
就在这时,那黑色的恐惧漩涡似乎注意到了他这个“意外收获”,分出一股粘稠冰冷的触须,朝着他脆弱飘荡的意识体缠绕过来!
... ...
“他偷偷跑去城南那个有名的鬼屋,就是那个老纺织厂宿舍楼!”
邵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后怕,打断了福喜(和董盛顺)沉浸在邵一伟视角的震撼中。
“是邻居王大爷晚上遛狗路过那边,听到里面有动静,壮着胆子进去看…才发现一伟倒在地上,轮椅也翻了…送到医院就这样了…医生说是惊吓过度导致的严重休克和脑功能异常…可…可一伟他胆子不小啊,以前也看过不少恐怖片,从来没这样过…”邵妈妈百思不得其解,痛苦地抓着头发。
董福喜和角落里的董盛顺对视一眼,心中了然。那不是普通的惊吓!那是生魂(尤其是承载了“思”与“悲”的主意识)被强大怨念和阴气强行冲击,并被强行剥离了代表“喜乐”与“生命活力”的那一道魂光(乐之魂)!那金色的光点,就是“乐”!
“邵妈妈,”福喜的声音异常沉重,他结合白无常的理论和刚才“看到”的景象,给出了一个邵妈妈能理解的解释,“一伟他…可能不只是身体上的创伤。那场车祸,还有后来…他承受了太多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痛苦和压力。表面上他坚强,学习好,可内心…可能一直在压抑着,没有真正地快乐过,没有真正接受和释怀。
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和长期的负面情绪积累,在那种极端环境下(鬼屋的阴气怨念刺激),就像一颗被压到极限的炸弹…爆发了。他缺失的…不是胆量,而是…一种内在的平衡和…快乐的能力。”他避开了“魂魄”这个惊世骇俗的词,用了“内在平衡”和“快乐的能力”。
邵妈妈怔住了,眼泪无声地滑落。福喜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一直逃避的认知。
“快乐…的能力…压抑…”她喃喃着,看着儿子苍白安静的脸,巨大的愧疚和心痛几乎将她淹没。“是…是我们不好…他爸走了以后,我要替他爸还债,要撑起这个家…只能跟着车队跑长途,把他丢给爷爷奶奶…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能管他吃饱穿暖就不错了…我们…我们都以为他学习好就是没事了…都以为他…他接受了…我们…我们从来没好好问过他…他心里到底有多苦…”她捂着脸,泣不成声。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生活的重担,往往让人忽略了孩子沉默的呐喊。
福喜看着悲痛欲绝的邵妈妈,又看向病床上无知无觉的邵一伟,以及病房角落里,那个坐在半透明轮椅上、抱着头痛苦颤抖、双腿模糊的少年魂影。
八魂缺一,尤缺“乐”。这缺失的“乐”,不仅是他对双腿执念的根源(因为无法快乐,所以更执着于改变痛苦的源头),更是维系他生命与灵魂平衡的关键一环。找回那被鬼屋怨气漩涡吞噬的“乐之魂”,引导这痛苦迷茫的主意识归位,是救他的唯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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