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雪沉默了。许久,她才幽幽开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质问命运:“有时候,我甚至不知道,我到底是千仞雪,还是雪清河……或者,谁都不是。”
两个身份特殊、内心都藏着巨大秘密的女子,在寂静的屋顶上,第一次卸下了所有伪装和防备。墨璃没有再多说自己的事,只是作为一个最好的倾听者,引导着千仞雪说出了许多积压心底从未对人言说的苦闷和挣扎。
月光下,千仞雪倾诉着对父爱模糊的渴望、对母亲复杂的情感、对未来的迷茫。墨璃则适时地表达着理解和共情,偶尔插一句来自现代灵魂的、一针见血又带着些许黑色幽默的点评,反而让千仞雪觉得格外真实和放松。
不知不觉,夜色渐深。千仞雪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她看向墨璃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警惕、杀意,变成了复杂的好奇和一丝难得的亲近。
“谢谢你……听我说这些。”千仞雪轻声道,“你是个很特别的人。”
“彼此彼此。”墨璃笑道,“以后别总一个人扛着,累了可以来找我聊天。当然,得是‘千仞雪’来,而不是‘雪清河’。”
千仞雪也笑了,那笑容不再是伪装,而是带着一丝释然和真诚:“好。那……我们这算是,朋友了?”
“朋友?”墨璃歪头想了想,伸出手,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不如叫‘姐妹’吧?我觉得更贴切。毕竟,我们都有些……不能为外人道的小秘密。”
千仞雪微微一愣,随即莞尔,伸手与她轻轻一握:“好,姐妹。”
月光下,武魂殿的少主与饕餮的化身,定下了一个跨越立场和秘密的奇特盟约。对于墨璃来说,这无疑是打入这个世界顶级势力核心的一条捷径;而对于千仞雪而言,这或许是冰冷算计的生涯中,意外收获的一缕温暖微光。
(第三十九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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