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律沧海那群代表着铁律与威严的玄黑身影,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退去时,摘星楼顶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终于彻底松弛了下来。
然而,随之而来的并非喧嚣,而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复杂的寂静。
近百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死死地聚焦在那个正心安理得地将“逍遥令”塞进怀里,仿佛那不是一道皇室特权,而是一张免费饭票的少年身上。那目光中,有惊惧,有探究,有嫉妒,更有……一丝丝无法言喻的恐惧。
他们终于明白,今夜这场观星宴,主角从来都不是韩天,也不是任何一位王侯子弟,而是这个从始至终,都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韩家“福将”。
韩宇却像是感受不到这股压力,他拉着苏九儿,旁若无人地走到一处摆满了珍馐美酒的长案前,拿起一只烤得金黄的灵鸽腿,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嘟囔道:“吓死我了,还以为今晚要被人抓去砍头呢。压压惊,压压惊。”
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与刚才那份搅动风云、智斗权臣的形象形成了极致的反差,让众人心中那股刚刚升起的敬畏,瞬间被一种哭笑不得的荒谬感所取代。
他……到底是真的胸有成竹,还是真的傻人有傻福?
这个谜题,如同一团浓得化不开的迷雾,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诸位!”韩宇啃完鸽子腿,擦了擦满是油光的手,忽然站起身,举起酒杯,用一种极其浮夸的语气,对着全场朗声喊道,“今儿个本少爷高兴,死里逃生,还白得了一块能吃饭不给钱的宝贝!光在这儿喝多没意思!我宣布,今晚的下半场,由我韩宇做东!醉仙楼,我包了!所有在场的好汉美女,都跟我走,不醉不归!”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将公主殿下的观星宴,无缝衔接到青楼酒馆的“下半场”?
这操作,前无古人,后恐怕也难有来者!
韩天那张本就惨白的脸,此刻更是气得发青。他感觉韩宇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都是对他,对所有在场贵胄最赤裸裸的羞辱!他将这场高雅的权贵交际,硬生生拉低到了市井流氓的层次!
然而,还没等他发作,场中竟真的有几个生性洒脱的宗门弟子,高声应和起来:“好!韩公子豪气!我等舍命陪君子!”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许多本就对这场虚伪的宴会感到乏味的年轻修士,此刻都被韩宇这股离经叛道的“真性情”所感染,纷纷起哄。
凰无忧看着这几乎要失控的场面,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怒意。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正招呼着众人,准备“转场”的韩宇,凤眸深处,闪烁着越来越浓厚的兴趣。
“韩公子,请留步。”
就在韩宇准备带着他那支临时组建的“酒肉大军”浩浩荡荡下楼之时,凰无忧清朗的声音,悠悠响起。
韩宇停下脚步,回头一脸茫然地问道:“公主殿下还有事?您也要去醉仙楼?那敢情好!今晚您的消费,也由我韩公子买单!”
凰无忧被他这句浑话噎了一下,随即莞尔一笑,那笑容,竟带着几分无奈的宠溺:“醉仙楼本宫就不去了。只是……本宫有些好奇,逍遥阁的‘御清绝’先生,既能奏出如此惊世之曲,想必也是一位胸怀天下的高人。不知他对如今南域妖族蠢蠢欲动,边境摩擦渐起的局势,有何高见?”
她这是在借“御清绝”之名,正式开始试探韩宇的政治立场与战略眼光了。
这个问题一出,所有准备离去的人,都停下了脚步,竖起了耳朵。
韩宇挠了挠头,努力做出一副回忆的模样:“南域妖族?哦……我那糟老头子朋友好像提过一嘴。”
“他说,”韩宇清了清嗓子,学着一副老气横秋的口吻,慢悠悠地说道,“一群没开化的野兽罢了,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哪有在家弹琴喝酒来得快活?他说,要是那些小妖精敢来都城吵到他睡觉,他就……就弹一首《十面埋伏》,把它们全吓回南荒老家去。”
这番话,轻描淡写,狂妄到了极致!仿佛那足以让大夏仙朝焦头烂额的南域边患,在他口中,不过是一群能用琴音吓跑的蝼蚁。
然而,这股狂妄,配上之前那引动天地异象的《广陵散》,却又让人找不出丝毫反驳的理由。
凰无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追问。她知道,从这个滑不溜手的家伙嘴里,是问不出任何实质性的东西了。
她只是对着韩宇,遥遥举杯,朗声道:“既如此,那本宫便替南域万民,先谢过先生的安眠之曲了。韩公子,请自便。”
她竟就这么,默认了韩宇这番狂言,甚至还顺着他的话,将一份天大的人情,送给了那个虚无缥缈的“御清绝”。
这一手,玩得滴水不漏,既给了逍遥阁面子,又将自己置于了更高的“为国为民”的立场之上。
韩宇嘿嘿一笑,也举起酒杯,隔空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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