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的嘶吼声裹着雪粒撞在冷库的铁皮门上,发出沉闷的 “轰隆” 声。林辰刚帮王经理把最后一块防火板钉在储油间墙上,就听到角落里传来压抑的痛哼 —— 是守夜的兄弟小李,他刚才搬油桶时没站稳,摔在雪地里,右手腕被冻得又红又肿,指关节已经泛出青紫色,连握拳都费劲。
“怎么不早说?” 林辰赶紧拉过小李的手,指尖触到他的皮肤时,像摸到了一块冰,“都冻成这样了,再拖下去要截肢的!” 他翻遍了仓库里的应急包,里面只有几包创可贴和一瓶碘伏,连最基础的冻伤膏都没有,只能用温水浸湿毛巾,小心翼翼地敷在小李的手腕上。
“林先生,这天气太冷了,刚才我去门口换班,呼气都能冻成霜,好多兄弟的耳朵和脚都冻红了。” 王经理搓着自己冻得发紫的耳垂,语气里满是焦虑,“要是再有人冻伤,或者不小心受伤,咱们连处理的药都没有,更别说抗生素了 —— 万一伤口感染,在这鬼天气里就是等死。”
林辰的心像被冰锥扎了一下。之前满脑子都是物资、能源和防御,却忽略了最关键的医疗储备 —— 极寒天气里,冻伤、摔伤是家常便饭,一旦出现伤口感染,没有抗生素,哪怕是小伤口也能致命。更别说后续可能遇到的突发情况,比如张昊的人动手时造成的外伤,或者末世里可能出现的传染病,没有医疗箱,整个团队都撑不了多久。
“必须去扫购医疗物资。” 林辰站起身,擦掉手上的温水,水迹在寒风中瞬间凝成薄冰,“现在就去,趁着暴风雪还没下大,再晚药店就关门了,或者被抢空了。” 他从车里拿出两件最厚的军工羽绒服,扔给王经理一件:“你跟我去,再带两个兄弟开车,剩下的人守好冷库,尤其是储油间和储备室,别让张昊趁虚而入。”
凌晨三点,越野车顶着暴风雪驶出冷库。车轮碾过积雪,溅起半米高的雪雾,防滑链在结冰的路面上 “咯吱” 作响,能见度不足五米,只能靠路边的树影判断方向。林辰握着方向盘,目光死死盯着前方,手机里的导航早就没了信号,只能凭着记忆往市区的药店开 —— 他知道市中心有一家 24 小时连锁药店,平时备货充足,或许还能找到些存货。
“林先生,前面好像有车!” 副驾驶的王经理突然指着前方,两束微弱的车灯在雪雾中闪烁,车速很慢,看起来像是在寻找什么。林辰心里一紧,赶紧关掉越野车的车灯,靠路边停下 —— 这天气还在外晃的,大概率是张昊的人,或者是和他们一样去抢物资的人,绝不能暴露行踪。
等那辆车开远,林辰才重新启动车子,绕了条小路往药店走。半小时后,终于看到了药店的招牌,可门口却围着十几个人,手里都拿着购物袋,在寒风中吵吵嚷嚷,显然是在抢购剩下的药品。“人太多了,直接进去肯定抢不到,还容易被认出来。” 王经理压低声音,指了指药店的后门,“我去后门看看,能不能找到店员,你在这儿盯着,要是有张昊的人就赶紧撤。”
林辰点点头,盯着药店门口的人群 —— 大多是附近的居民,手里只拿着感冒药、退烧药,没看到熟悉的面孔,暂时放下心来。没过多久,王经理从后门绕回来,脸色凝重:“店员说,大部分药品都被抢光了,尤其是抗生素、冻伤膏和急救用品,只剩下些维生素和创可贴,而且现在管控严,抗生素要凭处方才能买,就算有货也不敢随便卖。”
“处方?这时候哪来的处方?” 林辰皱起眉,心里急得发慌,“有没有其他渠道?比如私人诊所,或者黑市?你之前有没有认识的医生朋友?” 王经理想了想,突然拍了下大腿:“我有个发小,叫老周,在城郊开了家私人诊所,平时备了不少抗生素,说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咱们可以去试试,就是路有点远,而且可能要绕路避开张昊的人。”
越野车掉转方向,往城郊的私人诊所开。暴风雪越来越大,车窗上的积雪已经积了两指厚,需要时不时停车清理。凌晨五点,终于看到了诊所的招牌,诊所的灯还亮着,门口停着一辆白色面包车,看起来像是送药的车。林辰让兄弟们在车里等着,自己和王经理裹紧羽绒服,踩着积雪往诊所走。
“王哥?这么大的雪怎么来了?” 开门的老周穿着白大褂,眼里满是惊讶,看到林辰时又多了几分警惕,“这位是?”
“老周,这是林先生,我的朋友,我们现在急需医疗物资。” 王经理赶紧解释,“你这儿有没有抗生素、冻伤膏、止血带这些?越多越好,价钱不是问题,我们真的急用。”
老周犹豫了几秒,侧身让他们进来,关上门后才压低声音:“抗生素我有,不过都是管控的,阿莫西林、头孢、左氧氟沙星都有,还有几箱急救箱,里面有纱布、碘伏、止血带、体温计,冻伤膏也剩了十几支。但是 ——” 他话锋一转,指了指窗外的暴风雪,“刚才有个染黄头发的男人来问过,说要大量抗生素,还威胁我要是不卖给他们,就砸了诊所,我猜是道上的人,你们是不是惹上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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