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的人撤退后,冷库门口的雪地上留下一片狼藉 —— 断裂的铁棍、摔碎的除草剂瓶子,还有几滩冻成冰碴的血迹。林辰蹲在雪地里,用破冰斧拨开一块沾血的冰,指尖传来刺骨的冷。王经理拿着柴油桶,正往发电机里补油,油桶口的柴油刚倒出来,就在漏斗里凝结成了絮状:“-45℃了!比新闻里说的还低,再这么下去,连柴油都要冻住了!”
阿力突然跑过来,手里拿着半盒空了的蔬菜罐头:“林先生,咱们的蔬菜罐头只剩最后半盒了!小张说温室里的芽苗虽然没冻坏,但生长速度慢了一半,原本 15 天能收的小白菜,现在至少要 25 天,这中间兄弟们没菜吃,嘴角的裂口只会更严重!”
林辰心里一沉,之前去废弃超市只找到 3 箱蔬菜罐头,这几天消耗下来,早就见了底。他抬头看向远处的公路,灰蒙蒙的天线下,隐约能看到一个红色的招牌 —— 是城郊的 “惠民超市”,离冷库不到五公里,之前因为担心有张昊的人埋伏,一直没敢去。“必须去惠民超市看看。” 林辰站起身,拍掉身上的雪,“阿力,你开雪地车,带上绞盘和破冰斧;王哥,你和小李负责找医疗物资,尤其是绷带和冻伤膏;小张跟我找食品,优先拿蔬菜罐头和压缩饼干。动作要快,最多半小时就撤,防止野狼团队的人过来。”
上午九点,雪地车顶着寒风驶出冷库。车窗外的温度表显示 - 47℃,车窗上结的冰花厚得能挡住视线,阿力不得不每隔几分钟就用温水浇一遍玻璃。路面的冰层被车轮压得 “咯吱” 响,偶尔能看到路边冻僵的难民 —— 有的蜷缩在废弃的汽车里,有的躺在雪地里,早已没了动静,林辰握紧方向盘,心里一阵发紧:这就是末世,没人能独善其身。
“林先生,你看前面!” 阿力突然指着前方,惠民超市的红色招牌在灰蒙蒙的天色里格外显眼,可超市门口挤满了人,至少有三四十个,每个人手里都拿着购物袋、铁棍甚至菜刀,正围着超市的卷帘门疯狂敲打,“这么多人!肯定是新闻播了低温致死事件,大家都来抢物资了!”
雪地车刚停在离超市一百米的地方,就听到人群里传来争吵声:“这箱饼干是我先看到的!你凭什么抢?”“都快冻死饿死了,还讲什么规矩!谁抢到就是谁的!” 紧接着是玻璃瓶破碎的声音,一个女人的哭声混在寒风里,格外刺耳。
林辰让阿力把雪地车停在隐蔽的角落,四人裹紧羽绒服,压低帽子往超市走。靠近后才发现,超市的卷帘门已经被砸开了一半,人群正从缝隙里往里挤,货架倒了一片,零食、方便面撒在地上,很快就被冻成了硬块。一个穿着破棉袄的男人正抱着一箱压缩饼干往门外跑,身后追着两个拿着铁棍的人,嘴里喊着:“把饼干放下!不然我打死你!”
“太乱了,咱们得小心。” 王经理拉了拉林辰的胳膊,指了指超市东侧的后门,“走后门,那边人少,说不定能找到没被抢的物资。” 四人绕到后门,后门的锁已经被撬开,里面一片漆黑,只有从破损窗户透进来的微光。小李打开手电筒,光柱扫过货架,发现大部分货架都空了,只有最里面的角落里还堆着几箱东西。
“是蔬菜罐头!” 小张突然喊出声,跑过去搬起一箱,罐头盒上的标签还没掉,“还有肉罐头!至少有五箱!” 林辰赶紧让他们把罐头搬到门口,自己则和王经理找医疗物资。在超市的收银台后面,他们找到一个没被打开的急救箱,里面有 10 卷绷带、5 瓶碘伏和 3 支冻伤膏,王经理激动地把急救箱抱在怀里:“够咱们用一阵了!”
就在这时,超市前门突然传来一阵混乱的喊叫:“野狼团队的人来了!快跑啊!” 人群像疯了一样往外冲,有的甚至踩着别人的身体逃跑。林辰心里一紧,赶紧让阿力把罐头搬上雪地车,自己则和王经理、小李、小张往门外跑。刚跑出后门,就看到三辆黑色越野车停在超市门口,车身上印着一个狼头标志 —— 是野狼团队的人!
“快上车!” 阿力已经发动了雪地车,绞盘的钢索还挂在车头上。林辰四人刚爬上后座,就看到两个野狼团队的人朝着他们跑来,手里拿着枪,嘴里喊着:“把物资留下!不然开枪了!”
阿力猛踩油门,雪地车在冰面上滑出一道弧线,朝着冷库的方向跑。野狼团队的越野车在后面紧追不舍,子弹打在雪地车的钢板上,发出 “叮叮” 的声响。“林先生,他们有枪!咱们甩不掉!” 阿力的额头冒出汗,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
林辰突然想起雪地车的绞盘,他让阿力放慢车速,自己则按下绞盘开关,钢索 “嗖” 地飞出去,缠住了最后一辆越野车的后保险杠。“给我转!” 阿力猛打方向盘,雪地车的发动机发出怒吼,硬生生把越野车拽得偏离了方向,撞在了路边的树上。另外两辆越野车见状,也不敢再追,掉头往超市的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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