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下午,三点刚过,所有人都被午后的困倦侵袭得昏昏欲睡。
突然,一阵急促的引擎轰鸣声打破了乡政府的宁静。三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没有丝毫减速,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径直冲进了大院,在办公楼前一个急刹,稳稳停住。
车门几乎在同一时间打开,七八个神情冷峻、身穿深色夹克的男人走了下来。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国字脸,眼神锐利如鹰,正是县纪委的钱书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像一块巨石砸进了平静的池塘。院子里的人都惊呆了,各个办公室的窗户后面,瞬间探出了无数个脑袋。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头顶上,[震惊]、[好奇]、[猜测]的标签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钱书记没有理会任何人的目光,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办公楼的楼牌,便带着人,径直向楼里走去。他们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人们的心尖上。
“请问,马文远的办公室在哪?”钱书记拦住一个端着茶杯路过的年轻干部,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那年轻干部吓得手一抖,茶水都洒了出来,结结巴巴地指了指二楼最东头的那间。
此时的马文远,正翘着二郎腿,在办公室里打电话。
“王哥,你放心,一点小事。对对对,就是那笔钱,我账做得平得很,他们查不出什么的。苏县长?她一个女流之辈,还能翻了天不成?等我这事儿过去了,咱们的合作继续……”
他正说得唾沫横飞,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被猛地推开了。
马文远吓了一跳,刚要破口大骂,就看到钱书记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以及他身后那几个目光不善的纪委干部。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握着电话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你……你们是?”他头顶的[有恃无-恐]标签,在看到钱书记的那一刻,就像被针扎破的气球,“噗”地一声,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惊愕]和[不安]。
钱书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走上前,将一份文件拍在他桌上,那正是王校长他们举报信的复印件。
“马文远同志,我们是云州县纪律检查委员会的。有人实名举报你,在清水乡中学危房改造项目中,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马文远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封信,当他看到末尾那几个熟悉的名字和鲜红的手印时,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污蔑!这是污蔑!”他猛地站起来,色厉内荏地咆哮着,“王建民那个老东西!还有那两个泥腿子!他们敢污蔑我!”
钱书记冷冷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是不是污蔑,调查组会给你一个公正的结论。现在,请你配合。”
两个纪委干部走上前,一左一右地站在马文远身边。
马文远彻底慌了,他想挣扎,想辩解,但当他看到钱书记拿出的另一份东西——那本由财政所长老张提供的、记录着每一笔资金去向的账本复印件时,他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
那本账,就是他的催命符!
他头顶上,[惊愕]和[不安]的标签瞬间破碎,被山崩海啸般的[恐惧]所淹没。他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坐回了椅子上,脸色在短短几秒钟内,从涨红变成了死灰。他所有的辩解,在如山的铁证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完了。
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这位曾经在清水乡不可一世、说一不二的乡长,头顶上的标签,最终定格在了一片暗淡的、带着腐朽气息的死灰色——[万念俱灰]。
林望站在三楼自己办公室的窗边,将楼下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他看到马文远像一条被抽掉了脊梁骨的死狗一样,被两个纪委干部架着,塞进了车里。
就在车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马文远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目光穿过人群,穿过空间,死死地锁定了三楼窗边的林望。
那眼神里,没有了绝望,没有了恐惧,只剩下一种毒蛇般的、彻骨的怨毒。
而站在不远处的刘建国,看着呼啸而去的纪委车队,脸上的表情更是复杂到了极点。他头顶的[震惊]标签旁,飞速闪过[后怕]、[庆幸],最终,当他的目光转向三楼的林望时,一种全新的、带着冰冷寒意的[忌惮]标签,缓缓浮现,并且越来越亮。
他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小看了这个年轻人。这哪里是什么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这分明是一头懂得如何利用规则、借力打力的,披着羊皮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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