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一个!我家三亩水稻全在里面了,不拼就全完了!”一个村民喊道。
“还有我!大不了一死!”
“林主任说得对!他一个城里来的大学生都不怕,我们怕个球!”
村民们的情绪被彻底点燃了。他们头顶的[绝望]和[无助],迅速被[激动]和[拼了]的红色标签所取代。一时间,十几个村民涌了上去,将仓库里、消防架上的铁锹、锄头、钢钎抢夺一空。没有工具的,就直接吼着要用手刨。
那几个墙角的老农,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全是震撼。为首的老人将嘴里的烟杆狠狠往地上一摔,发出一声脆响。
“走!带路去!”他沙哑着嗓子吼道,头顶的[经验]和[积极]标签,光芒大盛。
陈副乡长和剩下的乡干部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仿佛要啸聚山林的一幕,彻底傻了眼。他们看到林望已经带着第一批村民冲进了雨里,看到李大根和几个老农紧随其后。
“陈乡长,我们……我们怎么办?”一个年轻干事颤声问道。
陈副乡长看着那群扛着铁锹、气势汹汹冲出去的村民,又回头看了一眼仍在打电话的刘建国,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他头顶的[恐惧]和[犹豫]在激烈交战。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刘干事,眼珠子一转,忽然从办公室里拿出一件崭新的雨衣,快步追了上去,一边跑一边喊:“林主任!等等我!这种体力活,怎么能让您一个人干呢!我来帮您!”
他头顶那枚[见风使舵]的标签,在雨中闪烁着机会主义的光芒。
陈副乡长看到这一幕,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心里骂了一句“狗日的”,最后一咬牙,跺了跺脚,吼道:“都他娘的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拿雨衣,跟上!真出了事,谁也跑不了!”
说完,他也抓起一把伞,硬着头皮冲进了雨幕。
……
王家村西头的坡地,地势比周围的农田高出一截,像一道天然的土坝,将山上倾泻而下的洪水死死地拦住,导致水位不断上涨,倒灌进农田。
林望带着几十号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泞里,赶到了现场。
风雨更大了,刮在人脸上像刀子一样疼。每个人都浑身湿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大爷!就是这里吗?”林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声朝身边的老农喊道。
老人眯着眼,顶着风雨仔细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又蹲下身抓了一把泥土在手里捻了捻。他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却比任何精密的仪器都要准确。
“没错!就是这儿!”他用尽全身力气吼道,伸出枯瘦的手指,在地上画出一条歪歪扭扭的线,“就从这里,往南边那条沙河的方向挖!挖开它,水就活了!”
“好!”林望没有丝毫怀疑,他将铁锹往地上一顿,对身后的人吼道,“所有人,听王大爷指挥!他说挖哪里,就挖哪里!他说挖多深,就挖多深!动手!”
说完,他第一个抡起铁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铲进了脚下湿滑的土地里。
“噗嗤!”
铁锹入土的声音,在狂风暴雨中显得微不足道,却像是一道命令。
“动手!”
“挖!”
几十把铁锹、锄头,同时挥舞起来,狠狠地砸向这片属于刘建国亲戚的、象征着权力和禁忌的土地。泥土翻飞,水花四溅。
村民们憋着一股劲,把对天灾的愤怒,对未来的恐惧,全都发泄在了手里的工具上。干部们被这股气势裹挟着,也只能硬着头皮干。陈副乡长笨拙地挥舞着铁锹,没几下就溅了自己一脸泥,样子狼狈不堪,却也不敢停下。
老农成了现场的总指挥,他叼着那根没火的烟杆,扯着嗓子大声地喊着:“那边!再往左一点!对!就是你!穿皮鞋的那个!你那是挖地还是给地挠痒痒呢!”
被他骂的正是刘干事,此刻他正小心翼翼地用铁锹尖刨着地皮,闻言脸上一红,也只好卖力地挖了起来。
就在这一派热火朝天的抢险景象中,谁也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正打着双闪,艰难地从乡道上开了过来,最终停在了不远处。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夹克、满脸怒容的中年男人冲了下来,他看着自己那片被几十号人疯狂挖掘的承包地,眼睛瞬间就红了,指着人群破口大骂:
“你们他妈的干什么!谁让你们动老子地的!都给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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