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地说,是让他在‘极致的欢快’中崩溃。”冷紫月点击确认,金色的“忏悔程序”代码如同活物般,瞬间融入下方庞大的“万毒幻境工厂”系统之中。
**幻境之内。**
蝰蛇的意识体刚刚凝聚起一股狂暴的精神能量,准备再次冲击那该死的“毒瘾”幻象。他心中充斥着暴戾的快意:“痛苦?折磨?老子生来就是踩着痛苦往上爬的!地府?不过如此!等老子冲破这鬼地方…”
念头还没转完,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清冽如冰泉的数据流瞬间侵入!他感觉仿佛灵魂被猛地抽离了痛苦的火海,随即坠入一个…诡异的空间。所有的疼痛、焦灼、破坏欲,如同被按下了删除键,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可怕的、无法形容的…轻盈感?还有…音乐?
欢快到近乎魔性的旋律毫无预兆地响起,充斥了整个幻境空间。粉色的、蓝色的、闪着金粉的全息花瓣和爱心光影,伴随着节奏凭空出现,在他周围疯狂舞动。
“什…什么东西?!”蝰蛇惊骇欲绝。他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意识体)的控制权!他的手臂不受控制地高高举起,五指张开,手腕以一种极其娇俏的姿势向内翻转了一下。
“不——!”他内心的咆哮震耳欲聋,但现实中(幻境中),他的脸上却不受控制地扯出一个巨大而诡异的“笑容”。同时,他的一条腿猛地向前迈出,脚掌点地,另一条腿向后弯曲抬起,身体前倾…一个标准的、充满活力的“极乐净土”开场pose!
“住手!你们对我做了什么!!”蝰蛇的意识在疯狂呐喊。但现实是,他的意识体正一丝不苟地、充满“活力”地跳着那套该死的舞蹈!扭腰、摆手、踢腿、转圈…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卡在音乐的节拍上,充满了一种与他生前形象截然相反的、天真烂漫的…愚蠢感!
更让他崩溃的是,随着他内心翻江倒海的羞耻、暴怒、恐惧情绪达到顶点,一个个巨大的、半透明的颜文字气泡,不受控制地从他意识体周围“噗噗噗”地冒出来:
`(╯‵□′)╯︵┻━┻` (掀桌!)
`(;′??Д??`)` (极度羞耻!)
`Σ( ° △ °|||)︴` (震惊到裂开!)
`(▼皿▼#)` (愤怒!)
`┭┮﹏┭┮` (委屈想哭!)
这些五颜六色的、极其生动形象的颜文字,如同最刺眼的聚光灯,将他内心的狼狈和崩溃公之于众!它们随着他的舞姿上下翻飞,组成了一幅荒诞绝伦又极具精神冲击力的画面。
“噗…哈哈哈哈!”控制室内,几个年轻的技术员实在没忍住,捂着嘴笑出声来,随即又赶紧憋住,肩膀一耸一耸的。连一直板着脸监督的秦广王特派阴差,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冷紫月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蝰蛇的意识体还在疯狂地舞动,动作标准得如同教学视频。但他周身环绕的颜文字,已经从最初的暴怒(`▼皿▼#`),逐渐开始混杂进更多的羞耻(`(;′д`)ゞ`)和绝望(`_(:3」∠)_`)。他试图闭上眼睛(如果意识体有眼的话),但那魔性的音乐和身体不受控制的律动感无孔不入。他试图凝聚精神力抵抗,但只要反抗的念头一起,那该死的舞蹈程序就执行得更加卖力、更加“元气满满”!
“停下…求你们停下…”蝰蛇的意识在哀鸣,第一次在精神层面感到了彻底的无力。他曾经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在这样荒谬的“刑罚”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每一次扭胯,每一次比心,每一次随着音乐蹦跳,都像是一把无形的锉刀,狠狠锉在他那名为“强者尊严”的基石上。比肉体的痛苦可怕一万倍!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凌迟,一种将他彻底剥光、钉在“滑稽”和“无能”耻辱柱上的酷刑!
**控制室内。**
“首席!目标罪魂精神防御壁垒出现大规模松动!”技术员激动地汇报,“羞耻值曲线飙升!突破历史峰值!忏悔意愿波动…出现微弱但持续的上升信号!”
冷紫月微微颔首,指尖在键盘上轻点,调出了蝰蛇意识深处被强行翻搅出来的记忆碎片。不再是抵抗痛苦的自豪感,而是那些被他亲手毁掉的家庭里,孩子们空洞绝望的眼神;是那些倒在肮脏角落、因他提供的毒品而变成行尸走肉的年轻人;是他为了“体面”和“控制”,冷酷碾碎的一个个生命…
“还不够深刻。”冷紫月声音清冷,判官笔在虚拟屏上快速勾勒,给“净土之舞”程序加了一条新的指令,“启动‘忏悔回忆投射’。当他每一个舞蹈动作达到完美标准时,强制在其意识核心播放一段其罪孽受害者的真实影像,同步放大其羞耻感。”
指令生效。
当蝰蛇的踢腿动作无比标准地完成时,一个瘦骨嶙峋的少年在病床上痛苦抽搐的影像,瞬间占据了他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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