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雪山寻冰莲 寒夜守同心
西域雪山的寒风如出鞘利刃,割在苏雪脸上,留下一道道泛红的痕迹。她将最后一块干粮塞进嘴里,粗糙的麦饼混着雪水咽下,勉强压下腹中的饥饿。怀中玉盒里的冰莲散发着微弱寒气,透过布料传来的凉意,成了支撑她前行的唯一信念——萧彻还在军营等着她,那些因战乱流离的百姓也等着她,她不能倒下。
“轰隆——”
头顶突然传来巨响,苏雪抬头望去,只见山顶的积雪顺着陡坡滚滚而下,夹杂着碎石与断木,如白色巨兽般朝着她的方向扑来。是雪崩!她心中一紧,立刻矮身趴在雪地里,双手紧紧抓住身边的岩石缝隙,将身体贴在冰冷的岩壁上。
积雪呼啸着从她头顶掠过,卷起的雪沫灌进衣领,冻得她牙齿打颤。不知过了多久,雪崩终于平息,苏雪从雪堆里挣扎着爬出来,身上的青色布衣已被积雪浸透,冻成了硬邦邦的冰壳。她颤抖着伸手摸向怀中的玉盒,确认冰莲完好无损后,才松了口气,靠在岩壁上大口喘着粗气。
此时天色已暗,雪山之巅的温度骤降,寒风裹挟着雪花,能见度不足五步。苏雪知道,若不尽快找到避风之处,她迟早会被冻僵在雪山上。她强撑着站起身,踉跄着沿着岩壁前行,目光在黑暗中搜寻着可能的落脚点。
“有光!”
前方不远处,一点微弱的火光在风雪中闪烁。苏雪心中一喜,立刻加快脚步,朝着火光的方向走去。走近后才发现,那是一处隐蔽的山洞,洞口被藤蔓与积雪掩盖,若不是火光映照,根本难以察觉。
她拨开藤蔓,钻进山洞。洞内比外面暖和许多,角落里燃着一堆篝火,篝火旁坐着一名身着兽皮的老者,正低头擦拭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刀。听到动静,老者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向苏雪,声音沙哑地问道:“姑娘,你怎么会来这雪山之巅?”
苏雪拱了拱手,轻声道:“老前辈,晚辈苏雪,为救我夫君,特来雪山寻找冰莲。方才遇到雪崩,幸得发现此洞,想在此借宿一晚,还望老前辈行个方便。”
老者闻言,目光落在她怀中的玉盒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竟能找到冰莲?这雪山之巅的冰莲,十年才开一朵,多少江湖人来此寻找,都葬身于雪崩或狼群之中,你一个姑娘家,倒是有些本事。”
“晚辈只是运气好。”苏雪谦虚道,“不知老前辈在此居住多久了?”
老者叹了口气,眼神飘向洞外的风雪:“二十多年了。当年我因江湖恩怨,厌倦了打打杀杀,便隐居在此,靠打猎为生。”他顿了顿,又道,“看你面色苍白,想必是受了寒。我这里有刚煮好的鹿肉汤,你喝一碗暖暖身子吧。”
苏雪感激地接过老者递来的陶碗,温热的鹿肉汤下肚,驱散了些许寒意。她与老者闲聊起来,得知老者名叫“苍狼”,曾是江湖上有名的刀客,后来因挚友背叛,心灰意冷才隐居雪山。
“姑娘,你夫君中了什么毒,竟需要冰莲来解?”苍狼突然问道。
“是幽冥阁的‘噬魂毒’。”苏雪沉声道,“我夫君萧彻,是大炎的镇国大将军,前些日子在剿灭幽冥阁余党时,不慎中了此毒,昏迷不醒。晚辈听闻冰莲是解噬魂毒的药引,才冒险前来寻找。”
苍狼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萧彻?莫非是当年在雁门关以三千兵力击溃匈奴十万大军的那位镇北军神?”
“正是。”苏雪点头。
苍狼叹了口气:“没想到萧将军竟遭此劫难。幽冥阁的噬魂毒霸道无比,除了冰莲,还需要‘九转还魂草’和‘天山雪蛤’作为辅药,才能彻底清除毒素。这两种药材都极为稀有,九转还魂草生长在雪山南侧的悬崖峭壁上,天山雪蛤则藏在雪山深处的寒潭里,想要取得,比寻找冰莲还要凶险。”
苏雪心中一沉。她只知道冰莲是药引,却不知还需要另外两种稀有药材。若是找不到这两种药材,即便带回冰莲,也无法彻底救活萧彻。
“老前辈,您可知这两种药材的具体位置?”苏雪急切地问道。
苍狼点了点头:“我在这雪山居住多年,对地形还算熟悉。九转还魂草在南侧的‘断魂崖’上,那里地势险要,常年刮着罡风,稍有不慎便会坠入深渊。天山雪蛤则在‘寒冰潭’里,潭水冰冷刺骨,而且潭中还有雪蛟守护,极为凶险。”
“无论多凶险,我都要去!”苏雪语气坚定,“只要能救萧彻,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不退缩。”
苍狼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眼中露出一丝赞许:“好一个重情重义的姑娘。明日我带你去断魂崖和寒冰潭,或许能帮你一把。”
苏雪惊喜地说道:“多谢老前辈!晚辈感激不尽!”
次日清晨,风雪已停。苍狼带着苏雪,朝着断魂崖的方向走去。断魂崖果然名不虚传,悬崖峭壁直上直下,如被刀削过一般,崖壁上只有零星的岩缝可供落脚,崖底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罡风呼啸着掠过崖壁,让人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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