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春归北境启新程
寒川关的春风带着暖意，吹化了城根最后一抹残雪，也吹绿了城外的麦田。萧彻站在北城门的哨塔上，望着远处草原上缓缓移动的商队——那是白狼部的商队，载着皮毛和药材，要与关内的商户进行互市。他指尖摩挲着腰间的断云剑，剑鞘上的铜饰被晨光映得发亮，剑柄上苏雪缠的深蓝色布条，还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将军，苏经略在城楼下等您呢！”斥候小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拿着一张叠得整齐的信纸，“这是豹姬首领派人送来的信，说赤豹部的春马已经备好，想请您和苏经略下个月去草原上参加赛马会。”
萧彻接过信纸，快速扫过上面的字迹，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自去年除夕后，北境三部与寒川关的往来越发频繁，互市、赛马会、丰收宴，曾经剑拔弩张的边境，如今满是烟火气。他转身走下哨塔，刚到城门下，就看到苏雪站在马车旁，淡紫色的襦裙外罩了件浅青色披风，发间别着那支玉簪，正笑着朝他挥手。
“刚从流民棚那边过来？”萧彻走到她身边，指尖拂去她发间的一片草叶——那是城外麦田里的麦叶，显然她又去查看春播情况了。
“嗯，”苏雪点头，递给他一个温热的布包，“老周叔刚蒸好的杂粮饼，你早上没吃东西，先垫垫肚子。流民棚的孩子们都开始跟着账房先生学算术了，阿瑶还说要跟你学剑呢。”
萧彻接过布包，掰了一块塞进嘴里，杂粮的清香在舌尖散开。他拉着苏雪的手，走向马车：“正好，豹姬邀请我们下个月去参加赛马会，到时候带阿瑶他们一起去草原上看看，让孩子们也见见外面的世界。”
马车缓缓驶出城，朝着城外的麦田而去。车轮碾过融化的雪水，溅起细碎的水花。苏雪掀开马车窗帘，看着窗外的麦田——绿油油的麦苗已经长到膝盖高，风吹过，麦浪翻滚，像一片绿色的海洋。她转头看向萧彻，眼中满是笑意：“去年的冬小麦收成好，今年的春播也顺利，百姓们都说，这是寒川关最好的年景了。”
萧彻点头，握住她的手：“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等赛马会结束，我们就去江南，看看你一直想看的西湖荷花。”
苏雪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却又轻轻摇头：“还是等麦收结束再说吧。现在流民棚还有些事要处理，城里的商铺也在扩建，等一切都安稳了，我们再去也不迟。”
萧彻知道苏雪的性子，她总是把百姓的事放在第一位。他没有再劝，只是握紧了她的手——他知道，无论何时，只要他们在一起，去哪里都是好的。
马车行到麦田深处，老周叔正带着几个流民在田间劳作，看到萧彻和苏雪，连忙放下手中的锄头迎上来：“将军，苏经略，你们怎么来了？这麦田的长势好得很，再过两个月就能收割了！”
“我们来看看春播的情况，”苏雪笑着说道，目光扫过麦田，“老周叔，辛苦你了。今年的麦种够不够？要是不够，我再让人从粮仓里调一些过来。”
“够了够了，”老周叔连忙摆手，“去年余的粮食多，麦种充足得很。而且今年天气好，没有病虫害，肯定是个丰收年！”
萧彻和苏雪在麦田里待了半个时辰，和老周叔聊了聊麦收的准备工作，又去旁边的菜地里看了看——那里种着青菜、萝卜、土豆，绿油油的一片，长势喜人。阿瑶和几个孩子正在菜地里帮忙浇水，看到苏雪，连忙放下水桶跑过来，围着她叽叽喳喳地说话。
“苏姐姐，萧将军什么时候教我们学剑啊？”阿瑶仰着小脸，眼中满是期待。
萧彻笑着蹲下身，摸了摸阿瑶的头：“等你们把算术学好了，我就教你们。不过学剑很苦，你们怕不怕？”
“不怕！”孩子们齐声回答，声音响亮，在麦田里回荡。
萧彻和苏雪看着孩子们天真的笑脸，心中满是欣慰。他们知道，这些孩子是寒川关的未来，只要他们能健康成长，寒川关的太平就会一直延续下去。
回到城里时，已是午后。经略府的书房里，账房先生正等着他们，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账册：“将军，苏经略，这是今年第一季度的互市账本。白狼部的皮毛卖得最好，赤豹部的马匹也很受欢迎，青熊部的药材虽然量少，但价格高，利润也不错。”
萧彻接过账册，快速翻看着。账本上的数字清晰明了，每一笔收入和支出都记得很详细。他满意地点点头：“做得好。把一部分利润拿出来，给流民棚的孩子们做新衣服，再给士兵们添置些兵器和铠甲。剩下的存入粮仓，以备不时之需。”
“好的，我这就去办。”账房先生收起账册，躬身退下。
苏雪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街道——商铺里人来人往，百姓们提着篮子采购物品，孩子们在街边追逐打闹，一派繁荣景象。她转头看向萧彻，眼中满是感慨：“还记得我们刚到寒川关的时候，这里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百姓们流离失所，如今却变得这么热闹，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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