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哐嚓!”
这声音,那叫一个清脆!
像是王管事那颗镶金门牙磕在灵石上的回响,又混合着某种……
呃,疑似小树枝断裂的微响,在千宝阁后巷这“仙气飘飘”的圣地炸开!
“嘶——!”何不牧眼前一黑。
不是因为剧痛,而是王富贵那只锃亮的、沾满不明粘稠物的硬底靴子,精准地覆盖了他整个视野。
右臂传来的感觉,怎么说呢?
就像被一头狂奔的、刚在泥坑里打完滚的灵猪,狠狠践踏过。
他像个断了线的破风筝,“噗通”一声。
优雅地重新地栽回,那个他无比熟悉的馊味泥坑怀抱,散发着“岁月醇香”。
污泥热情地拥抱了他半边身子,冰凉丝滑,堪比最劣质的避暑法宝。
“废物!烂泥扶不上墙!说你呢!看垃圾堆的眼神都比看你顺眼!”王富贵那张油光可鉴的胖脸,因用力过猛和愤怒而扭曲。
绿豆小眼里喷的不是火,是满满的、粘稠的、带着隔夜酒气的鄙夷。
他那只造价不菲的靴子,此刻正像个小型压路机。
带着炼气后期“高手”的全部修为,在何不牧可怜的右臂上反复碾压、研磨。
“躲?你还敢躲?!我让你躲!踩烂你这双扒垃圾的爪子!看你以后拿什么在泔水桶边上刨食儿!”
唾沫星子如同微型灵雨术,精准喷洒,在何不牧那泥污满布的脸上。
痛吗?当然痛!无数烧红的钢针在他神经末梢开派对呢!
冷汗和污泥,在粗布衣下胜利会师,共同演奏一首冰冷黏腻进行曲。
他甚至能清晰听到自己的骨头,在靴子底下抗议的咯吱声,像是在唱:“救~命~啊~!”
屈辱?这感觉太熟悉了。
比王管事脸上的油光还亮,比这泥坑里的味道还冲。
它像根坚韧的老藤,十年如一日,缠绕在他那颗被生活反复捶打的小心脏上,越勒越紧。
他,何不牧,自封流云宗外门首席垃圾鉴定师。
兢兢业业,风雨无阻,在这片仙门光辉照耀不到的“宝地”深耕。
白眼?那是日常打招呼。
嘲讽?那是背景音乐。
至于欺辱……嗯,就像王管事现在这样,属于“贵宾尊享服务”。
“瞧瞧你这衰样!”王富贵的“仙音”持续轰炸,“都这么些年了!门口那只看门的老黄狗都混成灵犬预备役了!
你呢?大好青春全耗在这些连狗都嫌弃的玩意儿上!
你对得起谁?对得起把你生下来就撒手不管的爹娘?还是对得起宗门赏你这身遮羞布?!”
他肥硕的手指几乎戳到何不牧鼻子尖,“废物!还把你那馊抹布似的垃圾当宝?给老子扔了!听见没!立刻!马上!”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小针,精准地扎在何不牧那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铠甲上。
那些被他深埋心底、假装遗忘的碎片——雨夜的冰冷、小院的破败、父母温热的尸体、黑衣人冷漠的眼……
入门测试时测灵石那死鱼般的黯淡,执事长老摇头时飘动的白胡子……
无数个被后来者轻松超越,在垃圾堆旁收获“注目礼”的日夜……
此刻都被王富贵这人型灵魂搅拌机,无情地翻搅上来。
“烂泥……废物……”这些词在王富贵的咆哮声中立体环绕,与他记忆里的冰冷目光完美混音。
恨!滔天的恨意,像一锅压抑了万年的老汤,在胸腔里咕嘟咕嘟疯狂沸腾。
眼看就要掀翻锅盖,喷王富贵一脸!
他死死咬住后槽牙,牙龈渗出的铁锈味在嘴里弥漫。
那双深陷在污泥里的眼睛,像两颗淬了毒的琉璃珠子。
死死锁定在王富贵那只施暴的靴子,和那张因施暴而兴奋得油光四溢的胖脸上。
这眼神,凶得让王富贵心头莫名一哆嗦,脚下力道都不自觉地松了一毫米。
随即,更大的羞恼,如同火山喷发——我堂堂王管事,炼气后期高手,千宝阁后勤主管,居然被一个垃圾佬的眼神吓退了半步?!
传出去我这老脸往哪搁?!
“还敢瞪?!反了你了!” 王富贵恼羞成怒,另一只肥脚丫子带着风声高高抬起,目标明确——
何不牧那张虽然糊满污泥,但眼神格外有戏的脸!“让你尝尝‘面目全非脚’的滋味!”
就在那沾着可疑污渍、散发着“仙履奇缘”味道的鞋底,即将亲吻何不牧的脸颊,就在他胸腔里那锅“万年老汤”即将爆发的临界点——
“哎——哟——卧——槽——!!!”
一道极度狂暴、极度沙哑、仿佛十万只破锣,同时在生锈的绞肉机里摩擦的幻音出现。
充满了足以让整个坊市瞬间失聪的暴怒,毫无征兆地在何不牧的识海最深处,轰然炸裂!
那根本不是声音,是亿万根烧红的、抹了了魔鬼椒汁液的灵魂钢针,直接在他脑子里开起了篝火晚会!
“痛死我了!!!哪个龟孙儿敢踩本座……呃……的指甲?!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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