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骤缩，心跳几乎停滞。
“是你……”
那道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抬起右手——
狂风骤起，紫色漩涡翻滚如怒涛。王沐阳只觉一股无形的吸力从天而降，仿佛要将他的神魂拉入其中。白璃迅速结印，周身狐火缭绕，却也被这股力量震得连连后退。
“别看他！”她急声提醒，“那是幻象！是血脉未稳引发的反噬！”
王沐阳咬牙闭眼，强行切断意识连接。片刻后，天地重归清明，唯有胸口剧烈起伏，冷汗湿透衣襟。
“我没事。”他低声说，目光却仍死死盯着方才那道虚影消散的地方。
白璃沉默片刻，轻声道：“你的血脉问题比我想的更复杂。”
王沐阳点头，没有说话。
他们都知道，接下来的旅程，已经无法回头。
第二日清晨，王沐阳与白璃踏上前往北寒仙域的路途。临行前，系统提示北寒方向出现顶级鸿蒙源晶波动，而掌门赠予的玉简中，也标注了通往青丘祖地的路线图。两者交汇之地，正是北寒仙域深处的冰渊秘境。
一路上，风雪渐密，气温骤降。东玄灵域边境尚属温暖，但随着他们越往北行，天地便愈发冰冷，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霜意。
“这片区域，已进入北寒外围。”白璃望着远处连绵不绝的雪山，语气凝重，“据说冰魄仙子就居于此地，只是从未有人真正见过她。”
王沐阳点头，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自从离开紫霄宫，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便始终挥之不去，仿佛有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夜幕降临，风雪愈加猛烈。两人在一处避风岩壁下暂歇，火焰微弱，映照出彼此略显疲惫的脸庞。
“你相信命运吗？”王沐阳忽然开口。
白璃微微一怔，侧头看向他：“什么意思？”
“如果我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呢？”他低声说道，“如果我现在的记忆，只是别人给我安排好的呢？”
白璃沉默了片刻，轻轻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你现在活着，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王沐阳苦笑：“可如果我的选择，早已被人决定好了呢？”
话音未落，天地骤变。
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夹杂着冰雪的咆哮，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突然苏醒。地面震动，风雪之中，一道巨大的冰龙卷凭空而现，旋转着朝他们席卷而来！
“快躲开！”白璃低喝一声，手中法印翻飞，试图以狐火驱散风暴。
然而那冰龙卷速度极快，转瞬即至。王沐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奋力将她推开，自己却被卷入风暴中心。
“小心脚下！”白璃惊呼。
王沐阳只觉身体猛地一沉，脚下一空，整个人坠入冰层裂隙之中。
……
黑暗。
寒冷。
无尽的寂静。
王沐阳缓缓睁开眼，四周一片幽蓝，冰壁上流转着奇异的光纹，如同星辰轨迹般闪烁。他躺在一块凸起的冰面上，身上覆盖着一层薄霜，体内的混沌之力自动运转，抵挡着刺骨寒意。
“这是……哪里？”
他撑起身子，四处打量。冰隙内部竟不像外面那般寒冷彻骨，反而有种温润的气息，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维持这里的温度。
“系统。”他心中默念。
【检测到未知环境，正在进行扫描……】
片刻后，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发现上古遗迹能量波动，疑似冰魄仙子洞府。建议谨慎前行。】
王沐阳眉头微皱，正欲起身，忽听不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他立刻收敛气息，屏息聆听。
脚步声缓慢而优雅，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从容。紧接着，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醒了？”
王沐阳抬头望去，只见一位白衣女子立于冰阶之上，长发如瀑，肌肤胜雪，眉目间透着几分疏离与孤傲。她静静看着他，眼中并无惊讶，反倒像是早已预料他会来一般。
“你是……冰魄仙子？”王沐阳试探性地问。
女子微微颔首：“你体内混沌体质与天狐血脉交融，引发了空间异象，我自然察觉。”
王沐阳心头一震，没想到对方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底细。
“前辈可知我为何会拥有天狐血脉？”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冰魄仙子轻叹一声，缓步走下冰阶，指尖轻抚他胸前的玉佩，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
“这枚玉佩……似乎藏着许多秘密。”她低声道，“至于你的血脉……并非天生，而是被植入的。”
王沐阳呼吸一滞。
“什么意思？”
“太古天狐血脉极为稀薄，寻常人难以觉醒。你却能同时拥有混沌体与天狐血脉，说明有人刻意为之。”冰魄仙子目光深邃，“而且，那个人，一定对你寄予厚望。”
王沐阳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那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冰魄仙子摇头：“我只知道，你不是第一个拥有这种体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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