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万三一脚踹翻桌上的计算器,银壳子“扑通”一声沉进水里。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渔棚方向:“陈岸...你到底搞什么鬼?”
渔棚里,陈岸正教第二个渔民打结。
“这里要绕两圈,别太紧,留半指松动。”他一边示范一边说,“风大时网会自动卸力,不会整个崩掉。”
周大海坐在旁边,默默抽烟,忽然开口:“你说你能预判,那你告诉我...接下来六小时,最危险的是哪一段?”
“北堤。”陈岸答得干脆,“风会先压南湾,等风暴眼靠近,气流反转,北边反而会突然平静。但那只是假象。两小时后,回流会从海底往上顶,形成暗涌。那时候解链出海的,船底会被掀起来。”
周大海吸了口烟,缓缓吐出:“所以你刚才不让大家现在走?”
“因为现在走是送死。”陈岸看着他,“我要等真正的窗口。”
棚外,雨势小了些,风向也在悄悄转变。
一名渔民突然冲进来:“陈岸!钱万三带人往这边来了!说是搜查‘非法传授抗检技术’!”
周大海立马站起:“妈的,他还真敢来?”
陈岸却没动,低头把最后一道结打好,轻轻抚平网面褶皱。
“让他来。”他说,“我正好缺个听众。”
雨还没停,渔棚外的水洼映着昏黄的灯影,像碎了的月亮。陈岸刚打好最后一道网结,手指沾了点水,在绳子上轻轻一搓,确认松紧正好。他正要抬头,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是渔民常穿的湿拖鞋那种慢吞吞的声音,而是皮鞋踩在木板上的闷响,一声比一声重。
门“砰”地被踹开时,他正把扳手往腰带上塞。
赵有德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穿村委制服的男人,袖口还蹭着油墨印子,脸上却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查非法集会!”他嗓门扯得老大,眼睛却一直往桌上瞟,“台风天聚众闹事,谁准的?”
陈岸没说话,只是慢慢把手中的渔网卷好,靠在墙角。动作不快,但稳,像是放一件不能摔的东西。
“我问你话呢!”赵有德往前一步,手指都快戳到他鼻尖上了,“信不信我现在就带你去大队部写检查?”
“你可以带。”陈岸终于开口,声音不高,“但你得先说清楚,上周三晚上十点,你在码头给港商的人递的那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的是什么?”
赵有德脸色猛地一僵。
就在这时,里屋帘子“哗啦”一掀,一个小女孩冲了出来。她个子还没陈岸肩膀高,可气势一点都不弱,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旧算盘,手腕一抖,珠子“哗啦”一声拨响,清脆得像甩了一巴掌。
“十二笔低保金扣款!”她盯着赵有德,一字一顿,“每笔二十块,一共二百四十。你说是‘集体修船基金’,账本在哪?”
赵有德冷笑:“小孩子懂什么钱的事?滚回去写作业!”
“七张假渔船改造批条!”她又拨一下算盘,“编号从037到043,全是你的章。李老根的船改完三天就沉了,知道为什么吗?钢板薄了两毫米!”
那两个村委的人对视一眼,悄悄往后退了半步。
赵有德脸涨红了:“胡说八道!谁教你记这些的?是不是你哥教的?”
“我不用他教。”陈小满手腕一扬,算盘横在胸前,“我只信数。数字不会骗人,人才会。”
她忽然转身,指着屋顶那盏煤油灯:“灯后面的墙上,贴着你写给港商的第三十七封信。右下角有烟头烫过的痕迹,你要我现在撕下来念吗?”
赵有德瞳孔一缩。
这时,陈岸才动了。他拉开抽屉,拿出一叠信封,整整齐齐摆在桌上。每一封都完好无损,但封口处有一道浅浅的压痕,像是被人反复摸过。
“你写的,她听了。”陈岸拿起最上面那封,“每次你和港商接头,她就在码头卖烤鱼。风向对的时候,能听清一半话。”
他一张张摊开:“你说‘货到了就打款’,她说这句听过三次;你说‘赵秀兰那边没问题’,她说那晚你多喝了两杯白酒;你说‘等台风过了再运第二批’...”他顿了顿,“她说那天你穿的是新皮鞋,走路声音特别重。”
赵有德嘴唇开始发抖。
“她不信纸。”陈岸放下最后一封信,“她只信自己算出来的账。”
陈小满走上前,算盘轻轻搭在桌边,珠子碰着信封发出“叮”的一声。“五次纵火未遂。”她低声说,“第一次烧周大海的船,第二次烧收购站西库,第三次...烧你亲侄子的棚屋,为了骗保险赔款。”
“放屁!”赵有德吼出来,伸手就要抢桌上的信。
陈岸脚下一挡,鞋底抵住桌腿,纹丝不动。
“你敢动这些信,”他说,“明天全县都会知道,村支书替港商洗钱,拿扶贫款打通海关。”
“你以为没人管得了你?”陈小满突然提高声音,“我妈死前那个月,低保被扣了四回!你说系统错了,可你女儿赵秀兰那月买了新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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