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渐渐远去,消失在村口的方向。海风裹着潮湿的咸味,从窗缝里悄悄钻了进来。陈岸站在门口吹了会儿风,低头看了看脚上那双裂了口的防滑胶靴,轻轻脱下,放在门边的木箱上,随后转身进了屋。
屋里刚点上油灯,火苗跳了一下,墙上的影子也随之晃动。陈小满跟进来,一屁股坐在桌角,手里仍紧紧攥着那双沾满泥污、带着血迹的鞋,一句话也不说,目光直直地盯着桌面,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陈岸没有问她累不累,也没提刚才的事。他走到床边,弯腰掀开一块松动的地板,从底下取出一本硬皮账本。封面是普通的牛皮纸,边角已经磨得发白,仿佛被海水反复浸泡又晒干,摸上去有些粗糙。
“这是...马明远办公室的那个账本?”陈小满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嗯。”陈岸坐到桌前,将账本摊开,“赵有德虽然倒了,但这笔钱到底是怎么流出去的,还得看它说了什么。”
话音刚落,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今日签到成功,获得语音还原技术】。
陈小满翻了个白眼:“你这系统能不能给点有用的?天天整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昨天修录音机,今天不会又要你读天书吧?”
“别急。”陈岸把声呐仪的探头轻轻贴在账本第一页上,屏幕上开始滚动数据,“这个能识别墨水成分和写字时的笔压,就算被人涂改过,也能一点点还原出来。”
屏幕上的字迹缓缓浮现,如同从水底浮出般清晰。起初都是一些“冷冻品运输”“渔具采购”之类的常规记录,金额不大,看起来并无异常。可翻到第三页时,一条信息让陈岸的手指顿住了:
“扶贫项目A:拨款十五万,经手人赵有德,转入账户HK-CHEN-TIANHAO”。
“HK开头的账户,肯定是境外。”陈小满凑过来,无意识地转着手里的算盘,“这笔钱说是扶贫,结果直接打给了港商?我爸那年连低保都没领全,他们倒好,十五万说送就送?”
陈岸没说话,继续往下翻。后面的几页被人用黑墨水粗暴地涂掉了,但系统正一点一点还原出原本的内容...一笔笔资金打着“冷链补贴”“远洋津贴”的名头,最终全都流向同一个账户。更奇怪的是,货品栏要么空白,要么写着“特殊样品”。
“这哪是什么做生意,根本就是洗钱。”陈岸低声说道,“钱进来了,货却不见踪影,报关单还是假的。”
陈小满突然伸手按住下一页,指尖微微发抖。
那页右下角有一行小字:“结算完成,款项已清。1982年7月14日。”
她猛地抬头,声音都在颤抖:“那天...是我妈走的日子!”
油灯闪了一下,映得她脸色发青。
“不可能这么巧...我妈那天早上还好好的,中午突然吐血,送到镇医院人就没了...医生说是肝病晚期,可她平时连酒都不喝...”她说得越来越快,情绪激动起来,算盘“啪”地砸在桌上,珠子四散蹦开,“现在告诉我,她死的那天,他们在这儿数钱?”
陈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先别激动,我们查清楚再说。”
他起身从枕头底下拿出父亲的航海日志,快速翻到七月中旬。泛黄的纸页上,字迹工整:
“七月十四,晴,风浪不大。带妻儿赴无人岛祭祖。午时遇快艇两艘,挂无旗,甲板有人持枪巡视,被迫避入礁洞。妻受惊,归途咳血不止。”
陈岸的手指停在“持枪”两个字上。
“那天不是普通的出海,是碰上了走私船。”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妈受了惊吓,加上身体本来就弱,可能就是那时候落下病根的。”
陈小满没说话,只是死死咬着嘴唇,眼睛红得厉害。
屋里安静了几秒,只有油灯芯偶尔发出“噼啪”的轻响。
陈岸合上日志,重新看向账本。忽然,他在“1982年7月14日”那笔转账旁边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备注:“交接顺利,货物无损。”
“货物?”陈小满冷笑一声,“他们管人命叫货物?”
“不一定。”陈岸摇头,“‘货物’可能是钱,也可能是别的东西。那天爸去无人岛,说不定撞见他们在转移赃款,或者...运违禁品。”
他话还没说完,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水声。
两人同时抬头。
月光洒在码头上,一艘低矮的快艇正缓缓靠向阴影处,发动机已经熄火,只靠着惯性滑行。甲板上堆着几个木箱,侧面贴着“冷冻品”三个字,但字体歪歪扭扭,像是临时贴上去的。
陈岸眯起眼。
那艘船他认得...是钱万三的船。上次炸药爆炸的时候,这船不在现场,显然是提前撤走了。现在偷偷回来,恐怕是察觉到账本丢了。
“他在盯我们。”陈小满压低声音,“是不是想抢回去?”
“不一定。”陈岸轻声说,“他不敢上岸。赵有德刚被抓,村里到处都是警察的眼线,他露面就是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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